第五十章 自愿送大脑的疯子（上）

仿佛凯旋而归的英雄，无论是在飞机起飞的东京机场，还是降落的纽约机场，都有无数慕名而来的普通人想要对他们献上鲜花与祝福，却被安保人员挡在了远处，只能用崇敬的目光目送着增援未来计划小队的离开与归来。当然，最令人着迷般热烈的来自于那位看似只是长相美丽的普通少女的女博士。她本不应成为一名战士，但她无疑是人群中最为耀眼的战士。

但她的疲劳与体弱都被来接她的程心看在眼中。

程心拨开了那些只是在记录着拍照着以及只是知道人类还有希望感到无比喜悦的人群，她上前去扶住了比比东的臂膀，说道：“欢迎回来，陈东，PDC和媒体都太不懂得照顾人了，我带你去好好休息。”

在熟悉的程心身边，比比东不禁卸下了自己强撑的伪装，她用仅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谢谢你，程心，你来的太及时了。”她的重量本就轻似盈羽，此刻在病弱的衬托下，更显得如同风吹便会消散的幻影。

“天哪……你好冰……”程心感受到扶着的人的温度忍不住地小声惊呼，“是不是那个想要夺走你身体的所谓神明的恶魔对你做了什么？你需要治疗啊！”

“程心……我没事的，我知道我的情况。我在飞机上已经听说了你们已经向PDC提交了一个叫作‘阶梯计划’的设想，真厉害，你们准备送个人去三体人那里？”当卧底。她转移着话题，当然没有说出来的那三个字是不能说的秘密，三体人不懂得欺骗，也不理解人类话里话外的隐瞒，他们的行为思想像一群理性的野兽，残忍而粗暴。

程心摇着头：“不，比起这种不重要的事情，你的身体更重要，走，我带你去看看，你这样我很担心，你真的很需要好好进行治疗。”

看向那对待她的事情总是如此在意的好友，她真心地笑了。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必要的牺牲自然也应该有，就是她自己了。尽管那么快可能就要和新的人生说再见，但是只要她做到把那么多强力的种子撒在斗罗世界，不仅武魂殿的未来还是人类的未来就都有了拯救的希望。唯一遗憾的或许就是，未来会使雪儿呱呱落地的人不会是她的，不过也是好事，雪儿会得到她真正向往的母爱，而自己老师对她的畸恋也一定会被另一个他生命中不得不迎娶来传承六翼天使武魂的女人抚平，她已经不再相信会有什么感情是永恒的，否则为什么她其实在上一世就逐渐失去了对某个骗子原本孜孜不倦的爱意。而且她觉得这样自己尽力去改变的结局就足够了，她并不奢求自己能够活着。当然，能拖着只会害人的罗刹神一起下地狱就更好了。

“真的没关系，这件事情你可以问问章北海大校，他也知道。”

说完，她回头瞟了一眼在后面不远跟随在她们身后的章北海。

善于察言观色的他立即对一脸担忧的程心说道：“是的，她没事……你不必担心。”但他又何尝不替对方做下愿意牺牲自己的决定而感到不忍，尽管他早已铁石心肠。

“……”程心依旧无法相信，但是她不得不遵循自己好友的意志，“好吧，但你看起来需要休息，其他事情都别管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谢谢……你总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比比东非常感动，但她还是需要解释一件重要的事，“但还有一名破壁人没有被缉拿，虽然她逃不掉，但我还不能休息。”

“是谁？”程心询问道，她很明显不希望自己这位好友再不顾惜自己身体情况地继续卖力，“不管是谁，你应该把事情交给章大校他们，我想他们不会让人失望。”

“确实，陈博士，你可以直言不讳，由我们去抓捕那个人就可以。”章北海也劝道。

“好，她就是希恩斯最亲的人，她现在哪也逃不走，已经做好了被逮捕的一切准备，但她很可能会选择自杀，或许已经在那么做了，呵呵。”比比东笑容淡漠地解释着，但仿佛已经透过什么在直视那最后在砧板上无处可逃的动物，她就是一块美味的肉，将成为最后一道佳肴盛宴。

这些对话自然也被现在唯一剩下的还能用智子对人类的一切进行监视的ID叫作“亚里士多德”的女人眼中。

她就是希恩斯的妻子山杉惠子，也是世界知名的脑科学家，如果她不是eto成员的话，或许这些成就会使她一辈子都让人抬头敬仰膜拜但她终究选择了一条错误的反人类道路。或许是因为对人类科学的绝望，也或许是因为对人类思想的绝望，这一类走向歧途的科学家在过去出现科学边界的时期实在太多太多。

不能自杀。这条路不过是让这个人看笑话的退缩之路。但她也已经无处可逃，甚至主因为之前eto最后一位愚蠢的领袖的任务失败而不再给予她任何回复，她已经被抛弃了。

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那么或许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办法……她眼中闪过了寒芒，手中的一个注射器也看上去那么冰冷吓人。

她一步一步地向着正在继续进行实验的自己的丈夫希恩斯接近。

可是还没有走出两步，只听“彭”地一声，一名穿着防弹甲的特种女军人就将她这个人扑倒，她是从天窗落下的。

“章大校，我已将山杉惠子压制住了。”女孩对自己带着的无线电卫星通讯耳机说道。

“很好，不愧是你啊，庄颜。”

是的，其实山杉惠子早就被很多背后势力发现了她许多不对劲的问题，但因为她的脑科学家身份还大有用处才一直不被限制，所以只是有着不少保护面壁者的特工进行职务上的监视。而现在她的身份已经彻底被确定，希恩斯的破壁人。

自然而然注意到动静将实验停止而看向身后的希恩斯看见了注射器内的液体溅落的地面变成了“滋滋”冒着黑气的晶体结构。

他眼中透露着无比的难过：“原来你一直在欺骗我，惠子……”

“你难道忘记了三体人是怎么利用科学边界的那些疯子害死了我们导师的吗？”

被用手铐拷住了双手的山杉惠子笑道：“一刻都忘不了。”

“但是……”

“明明比起你，我才更应该被选择成为面壁者，这不公平，不公平！我才是真正最有能力的脑科学家！”

作者昨天刚刚回家，旅游很快乐٩(๑^o^๑)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