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羸羽亲临濮阳

章邯从章台宫出来后，便劫住了去往濮阳的羸羽。

羸羽见到那身高八尺，身材魁梧有力，容貌俊俏钢毅的章邯骑马拦下自己，略微疑惑，心下有所猜想：怕是来监视自己的。面上不动声色。

羸羽父皇派你来的？

章邯禀公子，陛下命我做公子的贴身侍卫，贴身护卫公子。

羸羽委屈你了。

章邯属下不敢。

羸羽眼中玩味不减。

羸羽：监视我？送到你手上的，只可能，是我想让你见到的。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监视我，我挖你墙角，很合理吧。

羸羽即然父皇有令，本公子也不敢不从，有劳了。

章邯必护公子无恙。

章邯打量了四周，并未发现赵云吕布二人。疑问道。

章邯公子身旁那二位武艺高强的门客去哪里了？

羸羽赵云我命他在右将军，与哈顿一起暂领太原郡。吕布我命他先行濮阳，择一地建筑烈士陵园，藏我大秦战死沙场之兵将。

章邯心下一颤，他亦是武将，于始皇手下充担护卫，偶尔替始皇杀些难处理的人。可他亦知这烈士陵园于军卒来说有多重要。不仅是对士卒贡献的认可，亦让那些无人埋骨的烈士一个体面。

章邯章邯为大秦军士，拜谢公子。

章邯俊俏的脸上满上动容，眼中含着泪水。

世家大族，名门望族，何时将这些士卒的命放在眼里过？为国冲锋陷阵，杀敌卫国，死而后已，何曾有人在意过他们的功绩？羸了是主将的功劳，输了他们也难逃惩罚，何其可悲！

章邯心中有一瞬动容。

羸羽不必，为国冲锋陷阵，舍生取义在前，马革裹尸在后。若我为主帅，既不能全他身后之事，又不能全他身后之名，我有何脸命私贪他们用命换来的胜利？

章邯沉默不语，只是怔怔的看着羸羽，一遍遍在心中问自己：我真的要替陛下监视他吗？

羸羽看见了章邯的动摇，他知道不能逼太紧。

一路上，羸羽未曾与章邯说话，章邯也越发沉默。

羸羽入城，入目城中商贩来来往往，并无咸阳那般昌荣，百姓清贫，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世家大族，身着锦衣玉带，珠门玉柱，铺张浪费，好不奢侈。不由感叹。

羸羽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羸羽何时才能人人安居乐业，家有余粮…

章邯见到这一幕，亦是深感悲戚。

羸羽这一句话，又如何不是他之所愿？只恨自己空有一身统兵作战之才，无文治之能。

城内街道上，随处可见席地而躺的百姓，身体瘦弱不堪，似随时可能离开人世。

羸羽章邯。你既是我手下人，我自是可以使唤你，对否？

章邯任凭公子差遣。

羸羽你带侍从将城中难民，乞丐召集至濮阳县府。我有事安排。

章邯公子？

羸羽你自去便是。

章邯诺！

很快，章邯便将城中难民、乞丐带至羸羽面前。是有2千多人。他们站在羸羽面前，眼中满是惊恐，可又想到自己身无一物，不过见命一条，生死亦不重要了。便又慢慢放松下来。只是眼中噙着泪水。

羸羽我想招纳诸位为我做事，每日二钱银子，且供吃住，你们可愿。

两千人面露惊色，只觉不可能，苦涩道。

难民公子说笑了。我等将死之人，那里还有气力为公子做事。

羸羽不必忧心，我会命人聘请城中会医术的方士为诸位调理身体，待身体无恙后，再为我做事便可。

难民不知公子有何事安排我等？

羸羽我新得三样种子，想在整个濮阳内推广种开，缺些会耕作的好手。

难民公子放心，我等皆是种地的好手，若非…哎，我等谢公子大恩。

说着，便要跪下去，羸羽立刻将人扶起，丝毫不见御敌时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眼中只剩悲悯。

羸羽何至如此？我既为濮阳之主，又如何能让尔等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未勉太过无用。

羸羽若当真要谢我，尽快养好身子才是。

这一刻，章邯才真正下定了决心，可羸羽好似看穿了他想要说什么。

羸羽章邯，回来再说，现在人多眼杂。你带人将城内会医术的方士聘请至县衙内，莫要武断，若有愿意的，封为县医，赐官府文书，由我亲发。

章邯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