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疯了吗

“好像……天气不太对劲……”一个愚人众士兵喃喃道。

“我也觉得，是不是快要下雨了？”另一个士兵说道。

“感觉好像没那么简单……”

多托雷和散兵站在甲板上，风吹得他们头发有点儿凌乱。

“多托雷？”散兵戳了戳多托雷的后背。

“怎么了？”多托雷看向散兵。

“你看，”散兵指着天空，“这天好多乌云啊，嗯……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多托雷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摸了摸散兵的头：“没事的，最多下个雨而已。”

散兵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止下雨那么简单。”

多托雷觉得散兵是多虑了，刚想安慰一下他，突然船身却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不对劲，他也察觉到了。他看向天空，天阴沉得可怕。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倾盆大雨，海浪也一个接着一个地涌来。

“是暴风雨。不要再前进了，快返航！”散兵大声喊道。

甲板上的士兵慌得一批，船晃得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返航了。

风异常的大，几乎是要卷起来。巨大的桅杆折断，倒在甲板上。海浪在不断击打着船，船颠簸得好像下一秒就会翻，沉入海底。风在咆哮，大雨在讥讽，天黑暗得仿佛要吞噬这艘即将翻沉的船及甲板上可怜的人。

“不要慌！抓紧船身！”散兵大声呵住慌乱的士兵。

很不幸，船还是支撑不住风雨的洗礼，翻了个身，迅速沉入海底。人们随着海浪不知流到什么地方去。

船上200多名士兵，几乎全部遇难，幸存者仅不到5名。大海吞噬了他们，幸存者全部昏迷且走散。多么惨烈的灾难！

平静的海岸边，海鸥四处飞翔，一派自由而欢快的景象。他被冲到了这里，并且已经陷入重度昏迷。她在海边捡到了他，并带回了家。

——

“你醒了？”一个温柔有活力的声音传来，散兵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躺在一张十分柔软的床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

他坐了起来，目光看向坐在床边的人。看起来是个很活泼的小男孩，头上戴着一顶魔术帽，银灰色的头发扎得很有个性，脸庞尤为稚嫩，应该是个少年魔术师。

“太好了，你昏迷了好几天了，能醒过来真是幸运！”男孩高兴地说。

“你是……？”散兵问道。

“我叫林尼，是枫丹著名的大魔术师，这几天是我和我的妹妹琳妮特在照顾你。”林尼回答道。

“你的……妹妹？”

“是的，她叫琳妮特，也是我的魔术助手。她和我一样在枫丹相当有名呢！对了，她还不知道你醒了，我去叫她过来。”林尼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一个头上长着猫耳，扎着低马尾的女生走了过来。

“醒了，就起来吃点儿东西吧。”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不了，”散兵说道，“请问这里是哪里？”

“枫丹，壁炉之家。”

“壁炉之家？！”散兵瞪大了双眼，“那个家伙的地盘吗……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看起来很吃惊啊，难道你对我们有所了解？”林尼问道。

“不，”散兵摇了摇头，“我对你们没有过多的了解。不过我认识你们的‘父亲’。”

“你是‘父亲’大人的朋友吗？”

“朋友应该算不上，但我是她以前的同事。”

“那就是‘父亲’大人的朋友嘛。请问如何称呼啊？”林尼很有礼貌地问。

“叫我‘散兵’就好。”

“‘散兵’大人您好！”

“诶？大人？”散式吃惊。

“您是‘父亲’大人的同事，所以……”

“不不不，我太久没被叫‘大人’了，不太习惯，就不必加尊称了。”

“好的。”

“你们的‘父亲’大人在家吗？”

“现在不在，应该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父亲’大人回家总是很准时。”

“嗯，谢谢。”

也好，趁仆人没回来好好参观一下她的“孤儿院”。散兵下了床，开始在壁炉之家到处乱逛。这里没有想象的那么华丽，反而很简朴的风格。整个壁炉之家呈暖色系风格，就像孩子们温暖的港湾。

“不得不说，这里很漂亮。”散兵心想。

突然，一个优雅气质的女人推门而入。散兵知道，她回来了。于是乖乖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你醒了？”仆人注意到了他。

“嗯。”散兵回应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仆人听了，坐到了散兵身边：“当然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嗯……前几天我在海边散步，然后捡到了你。当时的你昏迷不醒，我于心不忍，将你带了回来，托林尼他们照顾你。”仆人的语气里满是对小孩子的温柔。

“那你在海边看到多托雷了吗？”

“多托雷？”仆人很是震惊，“你认识他？”

呃……差点儿忘了我已经把自己从世界树里抹除了。

“这个……你先别管，先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仆人说道。

“这样啊……”看来被卷到其他地方去了，散兵心想。

“我没问题了。”

“那么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嗯？你说。”

“你为什么会认识多托雷？”

“这个……”散兵支吾了一下，“这个问题有点儿复杂，换一个。”

“那你为什么要找他？”

“呃……这个也说不清……”

“你跟他关系很好吗？”

“算不上吧，但我跟他挺熟的。”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呃，怎么说呢……一种，纠缠不清的关系？”

“纠缠不清？”仆人震惊。

“呃，也许我形容词用的不太妥当。”

仆人思考了一下，觉得面前这个小孩跟多托雷关系肯定不一般。但是他只是个小孩诶，多托雷已经疯到对这种小孩下手了吗？

“那你……喜欢他吗？”

“嗯？”散兵感到很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回答我。”

“嗯……说实话，不太喜欢。”

“那你讨厌他吗？”

“有一点儿吧。”

“没事了，你好好休息。”仆人说完，起身离开了。

“嗯。”散兵点点头，起身走了。

“怎么会这样？”仆人心想，“多托雷那个家伙已经这么丧心病狂了吗？我得保护好他，他还只是个孩子。”

散兵在背对着仆人的那一刻，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微笑。“她也许真的把我当小孩了吧。”散兵心想。

——

“这里是……枫丹？”多托雷从海岸边醒来，“咳咳咳，啧，不知道喝了多少海水，好呛……斯卡拉姆齐？”

他站起身来，左顾右盼都没有看见散兵的影子。刚从须弥带回来的老婆（划掉）实验品就这么没了？

“执行官大人，可算找到您了……”三个零零散散的愚人众士兵（冰胖、雷锤、火枪）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他面前。

“怎么只有你们？其他人呢？”

“报告长官，他们几乎都丧命了，幸存者似乎只剩咱仨了……”

“……”多托雷扶额。这次出来真是得不偿失啊，谁知道会遇上暴风雨啊。

“对了，见到六席了吗？”多托雷之前就跟他们提过关于散兵就是六席的事。虽然他们一脸疑惑，但是长官说是就是吧。

“报告长官，我们没有见到散兵大人。”

“……”这下糟了。“那就赶紧去找啊，你们的执行官大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的命都不够赔的。看什么？还不快去！”

“是！”三人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斯卡拉姆齐，我不许你有事。”多托雷心中默念。

——

人没找到，多托雷自己倒是迫不得已先回至冬开会了。会议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他心里一直想着散兵。

“他没事的，他不会有事。”他安慰自己。

“多托雷，你不举手是不赞成的意思吗？”丑角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多托雷这才反应过来，“没，我赞成。”

“那就行了，会议继续。”

……

总算开完会了。

“怎么感觉多托雷怪怪的……”少女疑惑。

“是不是失恋了？”木偶说。

“他什么时候有的恋人……”

“对哦，他没有。”

女生之间的悄悄话而已。

说悄悄话有什么意思，另一边的达达鸭已经迎上去了：“喂，你怎么了？失恋了？”

“失恋？也许吧。”多托雷随口回答道。

“哈？”全场震惊，“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多托雷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有见过一个紫色短发的小孩吗？男的。”

“叫做‘散兵’，对吗？”仆人问道。

“你见过？”

“你家小孩？”

“恋人。”

“哈？”全场再次震惊。

“果然……你疯了吗？他还只是个孩子。”

“好了阿蕾奇诺，所以，你见过他？”

“没有。”仆人不愿让他知道散兵的去向。

“没有见过你那么激动？只能证明，你在说谎。”多托雷笑着说道，“你其实知道他在哪儿。同事一场，藏着别人的恋人，不好吧？”

“他只是个孩子。那么小的孩子，你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我知道你喜欢小孩子。但，他已经不小了，告诉我他在哪儿。”

“呵，我保证，你永远都不会找到他。”说完，阿蕾奇诺走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