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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这人生够烂了，那就一起烂下去吧。”
01.
一年时间就那么过去了，雪已经下了不知道几场，外边早已天寒地冻，严浩翔难得放假，窝在被子里一觉睡到大中午。
丁程鑫早就买好了跨年夜吃的东西，看见严浩翔还沉浸在睡梦中，无奈笑笑，但还是没叫醒他。
“哥？”丁程鑫刚准备走出卧室，严浩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都中午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你难得放假，让你多睡会儿嘛。”丁程鑫摸摸严浩翔的脑袋，他好久没看到这样的严浩翔了。
单纯天真，整天跟在屁股后边要糖葫芦，不给买就躺地上撒泼打滚。
“今天不是跨年吗？咱要不要去买点啥？”严浩翔睡眼惺忪，没看见丁程鑫眼里少有的脆弱。
“我都买好啦，你等着吃就行。”丁程鑫挤出笑容轻刮严浩翔的鼻梁，起身准备离开。
“哥，等等。”严浩翔抓住丁程鑫的手腕，“他们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谁？没人来找我啊。”丁程鑫看着严浩翔，试图掩藏那一丝慌乱。
“可你床头柜里有一张抚养权转让书。”严浩翔眼神逐渐阴鸷，盯着丁程鑫一动不动。
丁程鑫眼底的慌乱再也遮不住，他试图挣脱严浩翔的手。
严浩翔还是紧紧攥住，见丁程鑫不说，就把他拉到身边，摁在床上，在他耳边低语:“哥，我不想走。”
“那是你的亲生父母，他们现在生活富裕，总比跟着我吃苦好，浩翔，乖。”丁程鑫噙着泪，用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地摸着严浩翔的脸。
“亲生父母？”严浩翔嘲讽地笑笑，“我妈早死了，这算哪门子亲生父母？”
“哥，我只有你了。”
严浩翔将脑袋埋到丁程鑫颈窝里，软发挠得脖子发痒，腰间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腰际，丁程鑫冷得一激灵，严浩翔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搂得更紧。
“哥，我真的只有你了。”
02.
两人的暧昧气氛被一通电话打断，丁程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陈年。
“陈年？有什么事吗？”丁程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他不希望陈年也被牵扯进来。
“阿程，有个人想见你，就是大学那会儿跟我们一个班那个，向横，还记得吗？”陈年没注意到丁程鑫话里的不对劲，自顾自说着。
“啊，记得。”丁程鑫拍拍压在身上的严浩翔，示意他起来。
“我不起来，你和他打电话说几句就好了。”严浩翔故意说得很大声。
果不其然，对面没声响了，过了一会儿，一个带着陌生感的声音响起:“丁程鑫？”
“向横？真是你啊。”丁程鑫苦笑一下，“刚才见笑了，我弟弟……生病了，我正叫他起床吃点东西呢。”
严浩翔抬头，蹙眉看着丁程鑫，仿佛在说：我没生病，你不能实话实说吗？
对面对于丁程鑫的话深信不疑，下一秒就开口约人：“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出来喝一杯？”
“今天就算了吧，我弟弟发烧有点严重。”
“行吧。”
对面挂了电话，丁程鑫再次被严浩翔吻住。
“怎么不实话实说告诉他？”严浩翔对丁程鑫刚才的行为感到不满。
“浩翔乖，今天哥哪儿也不去，就陪你，好不好？你快点起来，要被你压得喘不过气了。”严浩翔听到这话，才笑脸盈盈坐起来，丁程鑫得以脱身。
一场风波之后，就是忙碌，总算在十二点之前把家里布置好了。
哪怕只有两个人，也要有点仪式感。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2035年才算真的过去，两人碰杯，高脚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杯中红酒被一饮而尽。
严浩翔酒量一向很好，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着，喝了一杯就感觉脑袋昏沉，丁程鑫把人抗到床上，围了条围巾，独自出了门。
03.
这会儿街上没什么人，都在家里跟家人朋友一起跨年，路灯孤零零地站在路边，发着惨淡的光，像丁程鑫的人生一样，黯淡无光。
晃晃悠悠走到熟悉的别墅门口，下意识输了以前的密码，开了。
客厅还是那么的富丽堂皇，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丁程鑫迈步走向待客厅，推开门的一刹那，他整个人愣在原地。
张真源和马嘉祺对坐，看到他进来，马嘉祺就起身拍拍张真源的肩膀：“张总，你输了。”随后又意味深长地笑笑，看向丁程鑫，“阿程，做个选择吧。”
丁程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脑一片空白。
两个前男友让他做选择？什么选择？
张真源看他不动，知道他内心犹豫挣扎，起身走向他，轻轻环抱住丁程鑫：“阿程，选我，好吗？”
张真源知道他心软，他也是拿准了丁程鑫会心疼他，站在不远处的马嘉祺心里同样势在必得，丁程鑫被两个人夹得喘不过气，他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真源，我……”丁程鑫此刻后悔莫及，他不该给严浩翔下药，让他睡着，自己一个人冒冒失失跑出来，他明知道马嘉祺没打什么好主意，但他还是抱有侥幸心理，也许马嘉祺还爱他，也许那晚只是误会，只要那人一句辩解一句道歉，他就会立马回到马嘉祺身边。
但这一次，他输得彻底。
商人重利轻别离，这话说的一点不错，马嘉祺和张真源都是商人，他们只看中利益，再次找到他，也只是因为严浩翔的身份。
三人陷入尴尬的局面，张真源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但语气上还是放温柔了点：“阿程，选一个吧。”
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马嘉祺去开门，严浩翔站在门口，鼻子和手冻得通红，嘴唇也有些发紫，身上穿的单薄，一看就是急忙赶来的。
“浩翔？！”丁程鑫看向严浩翔，眼里带着惊讶。
“哥，回家。”严浩翔冷着脸攥住丁程鑫的手腕，他的手很凉，丁程鑫下意识地想要抽回。
严浩翔感到丁程鑫的抗拒，转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显然是误解了丁程鑫的意思。
“丁程鑫，你还要我怎么样？！”这是严浩翔第一次喊丁程鑫大名，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原本以为把丁程鑫绑在身边，总会日久生情，他装了十几年的傻子，最后换回来什么？
丁程鑫被吼懵了，不再抗拒，任由严浩翔把自己拽出别墅，拉到一个无人小巷，摁在墙上亲吻。
丁程鑫觉得他疯了，嘴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渐渐喘不上气，可严浩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人跟疯狗一样啃咬着他的唇，不久，一股血腥味儿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
严浩翔知道丁程鑫的嘴唇破了****************
丁程鑫被吻得失神，他看着严浩翔，那一刻，委屈到达极点，他像十年前一样抱着严浩翔痛哭，浑身颤栗。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他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哭声渐止，可他还是在抽泣，严浩翔没动，他对丁程鑫已经彻底失望了。
十年的爱意和陪伴，在丁程鑫想抽回手的那一刻显得不值一提，他感到自己的爱被踩在地上，反复践踏。
“丁程鑫，回家吧。”
严浩翔把丁程鑫从自己身上扒开，转身走出小巷。
雪停了，人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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