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1：二次告别 第五人格

自私自利的本性难移，只是比起家族中的其他人，你要温和得多。

“所以问题是，我为什么要用映影药剂，用了什么样的药剂……”

手中的笔忽而顿了一下，墨水在纸张上洇开的同时，几个画面也同时在你的思维中闪过——缪斯印记样式的火漆，由信鸽送来的信件，以及旅人模糊的面庞……

“这个问题总会有答案的。

小提琴家将你的手腕微微抬起，将那些引起你神经阵痛的记忆完全打断。见到你的神志彻底清醒后，才似有不舍地收起手。

“很多事情仅有亲身体会过才能感到有多么不可思议，我的意思是，或许在这方面我拥有比你更深的感受。”他思索片刻，“你所说的映影，其实像是让不同的音乐家演奏同一张乐谱。他们会附带自身的风格，从而产生不同的效果。对吗？”

你微微点头，随后在画下几条平行线：“这些乐曲最终本会像它们一样，在各自的世界中不断回荡，直到终曲……但是映影药剂会使音符在本质世界作响。”

“于是我就来到了你面前，所以或许与你所期待的不同，我们并非重逢，而是初次见面。”他将一手置于胸前，“至少在我的过往之中，并没有你的存在。而在接受“初始”——也就是你记忆中的安东尼奥——的记忆以后，才从那之中认识了你。”

“所以原来这些世界并非完全一致吗…”你用虚线将那些平行线连接，“我得记下来，回头告诉“共犯’，她一定对这些感兴趣的。”

“兴许她自己也早已研究出来了呢？毕竟她似乎对除了映影以外的所有事都不感兴趣。”小提琴家放下手，发丝自主飘开以免遮挡他的面部，“为了某一样事物而活的人往往误入歧途。在那个没有你的世界，我早已不堪入目。”

自诩清醒的人们常常诋毁爱情，但事实上，大多世俗意义上的婚姻关系从不是出于爱情。所以从一开始，他们的讽刺就弄错了对象。事实上，爱情是在友情，亲情之外，被单独划为一类的执念。它可能并不那么积极，可能其对象都是虚无，可能还会使人走上歧途。但无可否认，爱情也拯救了很多被混乱所侵蚀的人。

人类是群体动物的这一特性，就注定了如果没有亲情与友情这类自然形成的执念，他们就必须依靠后天学习形成的爱情来保护——当然，仅限灵魂层面。

“可你完全能去找到其他的，友情和与他人的爱情……这也能确保你的灵魂至少安全。”

“但我没有，亲爱的，或许我们之间总有种联结呢？”他的笑忽而抹上了一层哀伤，“属于我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而接下来亦会有更多的“我”与你相遇，这是代价之一。”

旧装没有选择不告而别，他用发丝卷起你放好的试管，一时间混浊液体散发的物质变得温和了许多。可还没等到你反应回来，旧装也就和初始同样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