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剑舞（上）

刨除皇帝的身份，玄凌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既没有那么坚贞、也没有那么凉薄。

他是喜欢新人们的如花容颜，可也不忘旧人的相濡以沫。

钟灵也放弃改造他的想法。只要她与孩子们的地位稳固，其他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元宵佳节，整个紫奥城是华灯高照、锦绮相错。

钟灵端坐于正中的凤座，着一袭正红色绣凤戏牡丹吉服，繁复华丽的长龙凤尾裙拖曳于地，以金银线密密绣出宝相花、祥云的纹饰。

明艳的面容如揽过三春盛景，远山黛细，眉心的片金海棠花钿更是璀璨夺目，映着身侧鸾凤和鸣的十五连枝鎏金灯，有滟滟华光流转。

玄凌登基二十年整，这次的元宵佳节最为盛大，且不说内外皆是歌舞不断、映照着太平盛世，锦绣年华。

除了皇室宗亲，朝廷的肱骨大臣亦受邀在列，连带外命妇或者无品阶的家眷坐于殿侧左廊。

“这样的太平景象，咱们还会看到三十年、五十年。”钟灵与他耳语。

“一定会的。”玄凌向她保证。

重华殿外准备着的戏子、乐师搭起的彩坊与灯棚皆用金银漆细细喷绘，绣帷相连，华灯灼灼，远远望去，犹如流霞万里。

然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即便再盛大的宫宴，也有些意兴索然。

胡蕴蓉有些意兴阑珊，丢下银箸道：“臣妾未入宫前便曾听闻，最好的舞莫过于皇后娘娘的惊鸿舞。可惜臣妾入宫晚，未能有幸得一观。”

大周舞乐文化繁盛，上至帝后亲贵、下至平民百姓，仿佛人人都能来上那么一段。

只是钟灵如今自矜身份，甚少在人前翩翩起舞，“胡妹妹不曾看过惊鸿舞么？”

胡蕴蓉不作他词，只笑，“臣妾总是晚了一步，不曾赶上看皇后娘娘与纯元表姐的惊鸿舞。”

钟灵浅浅一笑，“不过近年来歌舞确实没什么新意。”

因为两位皇后都是以惊鸿舞引来皇帝厚宠，以致京中最流行的舞蹈也莫过于此。

荣选侍见机出声道：“这些软绵绵的歌舞真真是无趣，臣妾想要作一曲新舞，不知皇上觉得如何？”

玄凌提起几分兴趣，笑道：“你还会跳舞？”

荣选侍娇然一笑：“不过是讨个新奇，若是舞的不好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玄凌奇道：“你的意思是？”

荣选侍眼中有一丝精光一闪而逝，一字一顿道：“剑舞！”显然，她为了今天，费了不少心思。

欣妃一惊，撇一撇嘴道：“剑舞？荣选侍可得小心才是。”

“欣妃娘娘可是怕了？”

欣妃横了她一眼，不屑道：“本宫自然不怕，只是担心荣选侍你不要伤了皇上圣体才好。”

“无妨！”玄凌抚掌一笑，“朕也听闻，荣选侍是有一些功夫的，左不过这些歌舞朕也看得腻了，荣选侍你舞一曲便是。”

钟灵亦点一点头道：“话虽如此，荣选侍你也要小心。”

荣赤芍粲然一笑：“臣妾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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