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夜起波澜

说话间宫女已端了瓜果上来，众人品了一回瓜果，又闲谈了许久。

是夜玄凌兴致甚好，见皇后在侧殷勤婉转，实在不忍拂她的意。

加之诸妃环坐，若始终留在天然图画、或是去那一嫔妃宫中实在不妥，便说去皇后的光风霁月殿。

既然皇帝开口，又是去皇后的正宫，自然无人敢有非议，除了钟灵脸色有些不佳。

她没想到自己也会被人截胡。

众人恭送帝后出门。

才出天然图画正堂门口，忽见月影处有个人影一闪，欣贵嫔眼尖，已经“哎呦”一声叫了起来。玄凌闻声看去，喝道：“谁鬼鬼祟祟在那里？！”

立即有内侍赶了过去，一把扯了那人出来，对着灯笼一瞧，却是钟灵身边一直伺候的花穗。

花穗何曾见过这个阵仗，早吓得瑟瑟发抖，手一松，怀里抱着的包袱落了下来，散开一地华贵的衣物，看着眼熟。

玄凌一扬头，李长会意走了上去。

李长弯腰随手一翻，脸色一变指着花穗呵斥道：“这是什么，偷了小主的东西要夹带私逃？”说着已经让两个力气大的内侍扭住了花穗。

花穗脸色煞白，紧紧闭嘴不敢说话。

钟灵被截了胡心里本来就不痛快，况且她早就想打发了花穗这个经常毛手毛脚，打碎她贵重物品的丫鬟，立时道：“这样的奴才，快给我拖出去！”

玄凌一把扶住她，道：“你有身子的人，气什么！”

跪在地下的花穗哭泣道：“小主！小主救我！”

钟灵别过脸，“你做出这样的事，叫我怎么容你！”

曹婕妤忽然“咦”了一声，从内侍手里取过一盏宫灯，上前仔细翻了一下那包袱，拎起一条绸裤奇道：“这是什么？”

丽贵嫔亦凑上去仔细一看，惊呼：“哎呀，这裤子上有血！”

“这到奇怪了，偷窃怎么会不偷贵重的珠宝首饰，只拿了几件衣物？”玄凌觉得事有蹊跷。

“这是谁的血？”皇后努力辨认着，“这些东西看着像是钟容华的，只是怎会沾染了血？”

欣贵嫔小声道：“莫不是见了红？”

声音虽小，但近旁几个人都听见了。

一时人人紧张地朝着钟灵看去，是关心则乱、还是巴不得她小产，就见仁见智了。

钟灵一脸无辜：“没有呀。”

话音未落，华妃道：“你们扶钟容华进去歇息。”又对玄凌道：“皇上，这丫头古怪的很，臣妾愚见不如先命人带去慎刑司好好审问。”

慎刑司是宫女内监犯错时受刑拷打的地方，听闻刑法严苛，令人不寒而栗。

花穗一听“呀”一声叫，差点没昏厥过去，忽然叫道：“小主，奴婢替你去毁灭证据，没想到你却狠下心肠弃奴婢于死地，奴婢又何必要忠心于你！”

说完“扑通”倒在玄凌脚下，连连磕头道：“事到如今奴婢再不敢欺瞒皇上，小主其实并没有身孕。这些衣物也不是奴婢偷窃的，是小主前几天信期到了弄污了衣裤要奴婢去丢弃的。这些衣裤就是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