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总是比别的地方安静,它就像是一块被隔绝在外的地方,连下人都不会与宫远徵多说话,真不敢想若是宫远徵没有宫尚角这个哥哥,他的日子会是怎样的孤独。
宫远徵靠在床榻上,看着院中往来的飞鸟,它们是自由的,能随意进出宫门的。
宫尚角悄声进来,看到了一边的药碗,里面满满的汤药,宫远徵竟没有喝。
“远徵。”
宫远徵回过神来,脸上挂着笑容,“哥,怎么了?”
宫尚角坐到了床边,抬起了药碗,“怎么不喝药。”
冲鼻的药味让宫远徵觉得难受,他转过了头,“太苦了,我不想喝。”
宫尚角觉得奇怪,在他的印象里,宫远徵并不排斥药,反而喜欢浓郁的药味,今天这是怎么了?
“远徵,快喝了,不然伤口若是一直不好,你该怎么办。”
宫远徵瘪着嘴,他上次被瓷片划伤便喝了许多药,现在还要喝药,他甚至觉得自己很没用,所以才会一直被弄伤。
“哥,我不想喝。”
“远徵,听话!”
宫远徵抬起头,满眼委屈,任谁也不忍心让他难过,宫尚角见状也只能叹了口气,“远徵,你怎么了?和哥说说吧。”
宫远徵脑海里浮现出了寒鸦柒那张脸,为什么宫尚角要放走他!
其实宫远徵但凡想一想就会知道原因,但他也不愿意去想,他只知道自己因为寒鸦柒而受了这么多伤,宫尚角却还是把寒鸦柒放走了。
“哥,我没事,我只是不想喝药了。”
宫远徵这样说,宫尚角岂会轻易相信,“远徵,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说……”
说罢便伸手轻轻摸了摸宫远徵的头,“远徵,你别这样,哥看着也觉得难过。”
宫远徵这才抬起头来,“哥,我只是不想喝药。”
宫尚角沉下了脸,慢条斯理的将药碗里的药灌进了嘴里,随即强硬的掰过了宫远徵的脑袋,贴上了那两片唇。
苦味瞬间在两人口中蔓延,宫远徵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哥……唔……”
宫远徵嘴里含糊不清,但被宫尚角堵着嘴,便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后宫尚角才挪开了自己的嘴。
宫远徵本就是个不经逗的,现下已是有些神志不清了,他连连后退,直至退无可退。
“怎么?那日不是说我喂的药不苦吗?现在怎么这样害羞了?”
宫远徵吞吞吐吐道:“哥,你……你怎么……”
“你不肯喝药,我便只能出此下策,那药碗里还有药,你若是还不肯喝,我便……”
宫远徵活像是被欺负了一般,“哥,我的手不能动。”
宫尚角宠溺的笑着,“那你还不出来些。”
被宫尚角一口一口的喂完了药,宫远徵刚想说苦,只是还没发作,嘴里就被塞了一块方糖。
“你啊,怎么越发像个孩子了,不对,你小的时候,可是不怕苦的。”
宫远徵嘴角挂着笑,只道:“还不是因为哥,哥这些年对我太好了,让我忘了从前的苦日子。”
小的时候太苦了,无父无母,也没有朋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以至于喝什么苦药都觉得不苦,后来日子越来越好,宫尚角是把他放在手心上宠着的,所以喝了一点苦药,就有些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