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谋定江湖（106）

　　四顾门中，李莲花刚刚送走苏小慵与关河梦正欲关门时，却不想乔婉娩忽然到访。

　　乔婉娩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李莲花，仿佛当年的李相夷还在眼前。

　　李莲花最先回神，看着面前的乔婉娩淡定出声：“乔姑娘，怎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啊？”

　　乔婉娩垂下眼眸，眼眶已然泛红：“我身中冰蝉毒多得先生相救。”抬眼看着面前的李莲花目不转睛，“可我的毒是扬州慢解的，先生怎么说？”

　　李莲花的手在门框边暗中用了力，反应过来垂下手去，面上淡然一笑：“乔姑娘，你的毒并不是我解的，是笛飞声解的。”说着却是转过身去。

　　“是吗？”乔婉娩眼中含泪，看着面前李莲花的背影，“先生拿着我绣给相夷的香囊，却告诉我说相夷已经死了。眼睁睁看着我把香囊付之一炬，还叫我放下、安心向前，是故意为之吗？”

　　李莲花已然落泪，听到乔婉娩的话却是不出声。

　　“你说他死了，刻意将他的死描述得面目可怖，你让我把故人留在故事里，可你告诉我...死去的人，是怎么又活过来的！又是怎么救我性命的？！”

　　李莲花听着乔婉娩的质问只是无声落泪。

　　“相夷十八岁那年练成扬州慢，我和他日日在一起，一招一式、一夕一暮。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乔婉娩看着面前的李莲花出声质问，“你为什么不转身？ 你还在怪我吗？你怪我...在你去东海之前写的那封信，是不是？”

　　李莲花抬眼，眼眶中带着红。

　　“如果你想骗我，可不可以看着我说......”乔婉娩话语间带着哽咽抽泣，“相夷，你还恨我是不是？”说着伸出手却是不敢触碰李莲花，“明明你就近在咫尺，我怎么会认不出来你，我等了你十年...你是不是在怪我，所以你宁肯，你宁肯出走十年，也不肯回来给我一个心安！是不是？”

　　李莲花闻声叹息，抬手将自己面上的泪抹去。随后转身看着面前的乔婉娩：“阿娩。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嘴角带着淡笑显得平静，“我看到你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为你感到高兴，也为你感到幸福。”

　　听到李莲花承认自己的身份，乔婉娩哭腔收敛几分垂下眸去，后抬首看着面前的李莲花：“相夷，为什么......为什么你变了这么多？我在你身上已经看不到相夷的影子了。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莲花转过身去，不再多看乔婉娩。

　　“当年我跌入海里，只是挂在笛飞声的船楼里，没有沉下海去。我回去过四顾门，也看到你给我写过的信。后来...我只不过想换一种活法。”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乔婉娩快步走到李莲花的身侧，开口解释起来，“你恨我要跟你分开，所以才一走了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