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郑妍商点了点头,仔细摘分着手中的药材,“不 过,角公子终究是要与上官姑娘成亲的,她说到底是你嫂嫂。”
宫远徵闻言再度黑了脸,忽的凑近郑妍商面前眯了眼:“郑妍商,你是不是很闲,没事做?”又一脸正经道,“只要哥哥没把那上官浅娶进‘角宫’,那她就一天不是我嫂嫂!”话落便又迈步先行向徵宫走去。
郑妍商片刻才回过神来,眨了眼又看着人离去背影:“这算是掩耳盗铃吗?”却是忍不住发笑摇头,看到手中的药材却又收了笑意。
深冬寒意将散未散,连日的小雨下个没完,一切都笼罩在冬寒中,唯有角宫中的那些杜鹃花,活的艰难。
上官浅在床榻上静静躺着,思绪却不自觉的飘散到白日里与郑妍商的谈话。
“我听说,你是孤山派遗孤?”
“既如此,希望你永远认定这身份。”
“你是否中了‘半月之蝇?’,安心些,我来想办法。”
盖在身上的毯子被上官浅无意识的攥在手中蹂躏。
她到底是谁?真的是郑南衣的亲妹妹吗?可是她又怎么知道‘半月之蝇’?还有,想办法...这是毒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上官浅忽的又想起那日里见到的郑妍商所饲养的不明小蛇。
莫非,是蛊?可是,半月之蝇会与蛊有关?
在江湖上许久,上官浅倒是不曾知道蛊还能解毒的,虽心中不平静,但因着郑妍商那颇有深意的话,近日里倒是也不敢去‘徵宫’打听。
因着刚吃过药的缘故,随着思绪飘散,上官浅终究入了眠。
另一边,徵宫中郑妍商并未睡下,只是看着手中今日里刚采来的草药若有所思。
现下,体内的子蛊没了,倒是又要借着宫远徵体内的母蛊培育,但入体容易出来难,母蛊入体本就是趁着宫远徵醉酒才一切顺利,而这次...怕是非得与宫远徵直言。
叩门声起,思绪中断,郑妍商起身将手中的药材放在架上,这才开了房门。
“徵...徵公子?”郑妍商看着面前一脸不耐的宫远徵有些意外,“徵公子你怎么来了?”
“不让我进去吗?”宫远徵并未回应,只是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郑妍商开了口。
“徵公子有事吗?”郑妍商走出房门又合上,也跟着并未正面回答,只是看着面前的宫远徵。
宫远徵见郑妍商这般却又并未多说,只是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人:“拿着吧。”给人塞到手中,便转身离开。
“徵公子......”郑妍商看着宫远徵红着耳朵离开,也不再追上前去,只是开了房门回屋。
郑妍商迈步跪坐回了桌边,将手中的药瓶看了半天,伸手将塞子打开,凑近嗅了嗅。
补气血的?
草药制成的药丸带着独有的味道缕缕入鼻,郑妍商不禁面露诧异:“他怎么知道我需要?莫非他知道了?”想到人刚离去时红了的耳朵,视线落在架上的‘蟲坛’,嘴角又带上几分不明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