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小智、莉莉艾、小光，花田遇险

“看样子很像暂时性失忆，但我真找不到治疗的办法”，小刚对小智说。而那只伊布正被五花大绑在核磁共振机器上。

“就我看来，这伊布的一系列表现都源于她失忆前最在乎的事情。”

“最在乎的事情，最在乎的事情”，离开小刚那里后，小智回到了莉莉艾身边，莉莉艾今天放假，小智特意来陪她。

“难道这伊布在乎我的波导？”

“有两种可能”，莉莉艾说，“一是她知道你就是波导帝皇，所以要杀了你；二是她知道你是波导帝皇，所以要亲近你，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很重视从你这获取波导这件事。”

小智点点头：“而且小霞也和我讲了，她打赌这伊布是梦世界派来杀我的，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失忆了。”

“虽然没有证据，不过我也这么认为”，莉莉艾说着，搂住了小智的胳臂，“好了，到了。”

“嘿嘿，我家莉莉艾老早就想来的了。”

“小光也在那等我们了，可不能让人家干等”，莉莉艾说。

“小智，莉莉艾，这里！”小光站在花田里朝他俩招手。

这里是神奥地区花苑镇的花苑花田，莉莉艾早就有所听闻，既想要看看这儿早春时分油菜花田的美景，也想要研究一下这里产的甜甜蜜和阿罗拉四座岛屿的四片花田里产的有哪些区别，顺便再尝尝蜜茶和蜜饼。

小光和莉莉艾一人一边拉着小智，在花田里悠闲地走着。

“嗖”，什么东西跑过去了。

“小光，莉莉艾，你们看清了吗？”

“看清了”，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一脸的黑线。

“伊布，你给我回来！”小智吼道。

“伊～”，伊布叫了一声，朝花田更深处跑去。

“别跑！”三个人追了上去。

跑了一阵子。

“等等”，小光拦住了小智和莉莉艾，她警惕地看着四周。

“怎么了？”莉莉艾不解，四周的景色什么变化都没有。

“不对劲”，小光说，“有鬼打墙的感觉。”

“鬼打墙？哪来的小鬼敢打墙打到阴天子头上？”莉莉艾说。

“不是小鬼，小鬼肯定不敢，是那只伊布”，小光冷冷地盯着眼前的花田，“是混沌气息。”

“混沌气息？！”小智和莉莉艾顿时警觉了起来。

他们记得小光讲过，七百年前卡洛斯地区的某个小镇一夜之间生机全无，小光听说后前去调查，发现那里的生命全都糅合成了一团蠕动的黏糊肉球，肉球不断膨胀，最终化形为一只巨大的血色蠕虫，在战斗中，小光确定它为宝可梦，属性为虫、电，最后是烈焰猴召唤远在阴间的太阴真火才将其焚烧干净的。

自那次以后，世界各地时不时就出现类似的现象，传说里的怪事都成真了，后来，连阴间里都要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物，小光把它们统称为混沌。所以小光一直很忙。

“我现在，感到一模一样的气息”，小光说。

“那伊布搞的鬼？”小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可能。

“虽然还不确定，但我觉得她嫌疑很大”，莉莉艾说，“毕竟是从莎莉娜的梦境里带出来的。”

“啊！”尖啸声从四面八方传入小智他们的耳中，他们左右环顾，不知道对手到底在何处。

“可恶，好像哪里都有对手的气息”，小光说，“就好像我们被包围了一样。”

“白滚滚，冰崖风嶂！”

莉莉艾不打算和对手耗着，先下手为强，而且如果对手是那只神秘兮兮地伊布的话，她正好也想看看，这小绿茶有多大能耐。

“六！”

冰雹骤起，一道道高大的冰墙矗立在花田中，把小智他们与那神秘气息隔绝开来。

透明的冰墙和镜子一样，反射出周围的景象。黄灿灿的花田在冰墙里闪闪发光，一切显得无比安宁。

“白滚滚，瞄准那里，暴风雪！”

接到莉莉艾的指示，白滚滚覆盖天地的吹起暴雪，轰向了东南方的某处山头。

“嗡”，山头突然扭曲起来，各种物质像墙漆一片片地剥落，又像面包虫一样搅在了一起，所构成的新形象让人无法用语言形容。

“果然是混沌！”小光确定了。

可下一秒，他们见到了无比震惊的一幕。

那只伊布浑身是血，死死地咬住“混沌”，不让它向小智这边靠近。

“混沌”一开始好像有所忍耐，可伊布叫了一声，小智这边没有谁听懂意思的一声后，“混沌”表现得无比愤怒，发出“破坏死光”把伊布打飞了。

而后“混沌”就扑了上来，一口吞下暴风雪，但先天巽元可不是它能轻易对付的，薄薄的冰墙远比金刚石还有坚硬，“混沌”撞在上面，“眼冒金星”。

“啊！”“混沌”发出了和之前音色一样、音调更高的尖啸声，开始时小智听得很刺耳，过了会就什么也听不到了——那声音变成了超声波。

“呃”，莉莉艾捂着脑袋，神色很痛苦，她发现这声波在攻击她的灵魂，以及与她的神魂早就融为一体的巽元徽章。

“别怕！”小智把波导传入莉莉艾的体内，她的神色渐渐放松了下来。

“波加曼，黄泉波动！”

波加曼高吼一声，空间里泛过一阵浊黄色的涟漪，和无形的声波形成对冲。

“混沌”见招式被破解，显得很愤怒，发出一阵“喀喇喀喇”的声响，就好像长出了骨头一样。

短短两三秒，一具会动的森白骨架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雷伊布的骨架”，莉莉艾一眼就看了出来。

“管它什么呢”，小光右手食指向前一指，“波加曼，大地之相！”

“波加！”先天坤元环绕波加曼全身，滚滚浊流扑向了“雷伊布”。

“雷”，雷伊布低吼一声，背上的骨刺发着紫色电光，向导弹弹幕一样发射出去，笼罩了小智他们。

“白滚滚，加力！”莉莉艾把先天巽元注入白滚滚体内，冰墙缩小，但变得更加坚固，形成了一个透明的罩子。

浊流与雷骨导弹相互湮灭，形成的冲击波被冰罩子完全抵消。

“皮卡丘，铁尾！”

“皮卡！”皮卡丘“电光一闪”，带着坤元波动的“铁尾”狠狠地砸在了那只雷伊布的脑袋上，雷伊布惨叫一声，化为无数碎片。

骨头碎片向头皮屑一样落下，带着一股子腐臭，与空气接触时渐渐化为了腐肉，下方的花田被腐肉砸中，登时枯萎，风一吹，变成了灰。

“伊布！”小智三人赶紧冲过去，把重伤昏迷的伊布抱走。

小光看了一眼花田，知道这些损失花苑镇肯定很心疼，不过还好，没有出人命。

“波加曼，黄泉生机。”

波加曼闭眼盘坐，一股子浊黄色的水从地下冒出，被企鹅嘴吸了进去。片刻之后，波加曼的喙里吐出了一团纯净的水球。

“黄泉生死变！”

随着小光吟唱般的声音落下，水球“砰”地一声炸开，化作一场浇灌花田的大雨。

“哗啦啦”，雨霁，花田复苏。

“小光，这样子会不会影响到你？”

换作以往的小智，肯定会为这片花田的死而复生开心，但他现在知道，物质守恒，死去的复苏了，那“业障”，也就是生死的不平衡的后果，会是谁来承担呢？

“没问题，没问题”，小光亲了亲小智，“我身为阴天子，什么该救什么不该救会没数吗？我只不过是让那些落入土里的菜花籽先发芽罢了，已经化成灰的你找孙悟空、哪吒、二郎神和迪迦一起救都救不回来。”

波加曼一脸得意地拍着胸脯：“波加（这可是我们的权力，只要我们想好了理由…）”

“波、加、曼”，小光的声音很冰冷。

“波加（到）！”波加曼立刻抬头挺胸站直了。

“一千年里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阴天子的权力不是拿来炫耀的，更不是滥用！”

“波加（是）！”

“小光，我想波加曼也没有那种意思吧？”小智觉得小光有些小题大做了，虽然他见过好几次小光因为这种事情训斥波加曼，不过那些时候波加曼的确表达出了非常不符合它黄泉之主身份的意思，他也认为波加曼过于大大咧咧的性格是要有些收敛。最严重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六百一十八年前的七夕节，一只雌性的拉鲁拉丝向波加曼哭着求情，并表示愿意以身相许，波加曼寂寞太久，哪能受得住，私底下就把拉鲁拉丝死去的同伴们全复活了。这件事当天被小光发现后，波加曼被关了半年的禁闭，而且是带着忘川枷锁、被压在三生石底下。

小智现在想想就心疼，既心疼波加曼，也心疼小光。他想起了当时的情形，那时候离七夕节过去只剩下半小时了。

“小智，我身正，不令而行，身不正，虽令不从，阴间阳间俱是上行下效。波加曼身为黄泉之主，收受贿赂，知法犯法，如果我轻拿轻放、双标对待，那各大无常会怎么看我？阴间众生又会怎么看我？阴间的公正将不再有任何保障，我就成了是阴司律法的掘墓人。”

小光说这话时，眼睛已经因为哭得太厉害暂时性失明了，波加曼是小光的心头肉，在小光心里，它的地位某种程度上比小智重要，但她仍然下令，依阴司律责罚波加曼。

“小光，波加曼做这些事情时也没别的人看到吧？”

“没别人？丰缘司无常和下属的一众鬼差虽然都是宝可梦，但也不能认为它们是瞎子吧？而且，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谓不知？”

丰缘司时任无常，一只体型硕大的脱壳忍者，因为收了“红包”，协助波加曼也被依律惩罚。牵涉到的众鬼差，从上到下，一条线，没一个跑得掉。

小智的思绪被小光拍他肩膀的动作拉回了现实里。

“小智”，小光很严肃地看着他，“防微杜渐明白吗？波加曼身为黄泉之主，执掌阴间万千大河，它的思想不过硬，会给全天下招来灾祸，别的时候我随它怎么耍性子，但在这种根本性问题上，必须时刻说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