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莉莉艾拯救小智

“不行，我得赶紧去帮小霞”，小智只是歇了一会，就强撑着站了起来。小霞正陷入苦战，火箭队的改造物太多了，而且都有那种邪气加持。

“不对”，小智猛地回头，喷火龙正面露痛苦的神色。“糟糕了，刚才让它净化邪气的”，小智意识到有一股隐藏的极深的邪气等到了自己这边力竭的机会。

“皮卡皮卡（你帮喷火龙，我去协助小霞）。”“好，那皮卡丘你小心点。”

“吼（别过来，会感染你的）”，喷火龙甚至喷射火焰，不让小智靠近。“别闹了，你很危险！”小智再次展开没有恢复多少的波导，趟过了火圈。

“波导之力，存乎吾心！”金色麒麟虚影再度浮现，小智把手贴在喷火龙的脑袋上，意念进入了喷火龙的神识里。

“怎么是你？”小智震惊地望着喷火龙神识里的“人”，居然是在喷火龙还是小火龙时期、遗弃它的那个训练家。

“不，你不是真的人”，小智用波导感应，发现对方是邪气所化。

“怎么，我读取到了它的这段记忆，所以可以制造出这个最让它恐惧的形象！”从这人嘴里传出的是和坂木一样的声音。

“哈哈哈”，那人狂妄地笑了起来，“我可是活了无数年的梦幻，千变万化是我最得意的功夫，就是那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也变不过我。”

“你是不是正面打不过孙悟空，还不敢和我打，所以用这种无耻的手段？”小智想激对方离开喷火龙的神识与自己正面对决。

“你还说对了，我现在确实打不过你，所以更要用这种方法，我很想看看，当你最早的伙伴之一死在你面前时，你绝望的样子。”梦幻不吃激将法那一套，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还真是个差劲的东西”，小智面色逐渐阴冷下来，“看来我只好先把你清除了，反正你也只是一道邪气。”

“哦？”那人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那你试试看吧。”

小智心底感到不安，却别无选择，他不能放任对方侵蚀喷火龙。波导化作长枪向那人刺去，被对方轻松拈住，“咔擦”一声夹为两段。

“什么？”小智大惊。

“没什么好意外的，刚刚大战一场，你现在可没有那么雄厚的波导可以调用，而且，这道圣气可不是我自己产的，而是主上给的！”

“主上”两字一出，小智知道坏事了，这股邪气直接源于天地外曾经与盘古大神对抗的那个东西，就算只有微弱的一缕，也不是精疲力竭的自己可以抗衡的。

“哈哈哈哈，我就在等你进来呢！变成我们的奴隶吧，波导帝皇！”那人身体碎裂，化作幽黑色的邪气，直接裹住了小智的神魂。

“啊”，剧痛从小智的神识扩散到肉体上。

小霞有所感应，想要去救援小智，但异化宝可梦们如发疯一般死死缠住她和可达鸭它们，即使被暴鲤龙用轮回力量撞成齑粉也没有后退的。

“我这是来到炼狱了吗？好烫啊”，小智的神识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漂浮着，但这黑暗并不是什么静止的底色，而是蠕动着的火舌。黝黑的火焰像梵高的《星空》一样扭动着，不时散逸的跳动的火苗溅落于虚空里，激起阵阵涟漪。小智觉得自己的灵魂要被厚实得如磨盘的邪火碾成薄薄的豆皮，又好像正在一个大炉子里被当成腌肉在炙烤着。周围嘈嘈杂杂，似乎全是等着分食自己的饿鬼们。

“我要他的心脏！”“他的腿是我的！”“别和我抢他的脑子！”“吸溜吸溜”的口水声，油腻腻的被触摸感，身下的灼伤感……各种感觉混杂，让小智分不出虚幻与现实了。

就在自己的理智被啃食的钻心痛感传来之时，小智的肉体也发生了变化。他的眼睛睁开，露出墨绿色的竖瞳，嘴里的虎牙变得又尖又长，猩红的舌头在嘴唇上舔舐着。他慢慢向小霞走去。

小霞被拖在战场中间，皮卡丘的加入虽然大大缓解了她的压力，但大家的力量此前消耗都很大，目前也只能以坚守为主。

“咦？你什么时候来得里的？”，小霞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掉头一看，是小智，他低着头。

“你低着头干嘛？”小霞不明白，见小智不睬自己，就俯下身子，歪着头想看看。她往右偏的头正好把左边的脖颈露了出来，白嫩的薄皮肤下好像可以看见血管。

此时的小智，对于血有着极度渴求。他看到小霞偏头的一刹那，狠狠地抓住她。左臂环抱，勒住小霞的双臂和身躯，让她无法挣脱开来，右手绕到小霞的脑后，四指抵着她左边的太阳穴，粗暴地将她的脑袋按到最右边。

小智张开血盆大口，在小霞惊愕而恐惧的眼光里咬了下去。小霞吓得闭上了眼睛，但脖子上没有任何痛感传来，反倒是听到莉莉艾的一声惨叫，而后滚热的液体滴到自己的脖子上。

她睁眼一看，莉莉艾不知何时来到这里的。正是莉莉艾，替自己挡下了疯狂的小智。小智的尖牙死死地咬住莉莉艾的手腕，“咕噜咕噜”，喉结不停地动着，鲜血正顺着莉莉艾的手臂往下流。

“莉莉艾”，小霞这次轻松挣开了小智的束缚，因为莉莉艾的吸引，小智抓紧了那只白嫩的臂膀，像多日未进食的饿狼一样吮吸着。

“你放开她！”小霞这次顾不上心疼小智了，救莉莉艾最要紧。她没敢硬拽，怕獠牙伤到莉莉艾，直接对着小智拳打脚踢，又连扇了十来个巴掌，自己的手和小智的脸都肿了。但此时的小智就和没有痛感一样，眼里只有莉莉艾的鲜血。

“小智，醒醒，你是人，你是人”，小霞想起了坂木那封信上的血字，大概是坂木人格被抹杀前最后的挣扎吧。琉璃色的光芒把小霞的呼唤传入了小智的神魂里，让他短暂清醒了过来。

“对，我是人，我是人”，小智用这个信念保持了最后一丝神智。

“小霞，先消灭火箭队，我，会把小智给你完好地带回来”，面色苍白的莉莉艾虚弱地说道，“白滚滚，细雪。”

在白滚滚吐出冰雪的刹那，小霞发现乾元徽章的震动，似乎是在和什么打招呼一样。“莉莉艾的徽章，出现了吧”，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巽元徽章召唤的风，从莉莉艾体内升起，卷动着白雪，形成一朵洁净之中有着血色纹丝的雪莲，把莉莉艾和小智包裹进花蕊里。而后，荧光闪烁，雪莲变成透明样，可以看到莉莉艾与小智维持着冻结前的姿势，小智身上，一丝邪气冒出后被冰莲吸收。

“莉莉艾，你要当心啊”，小霞放了点心，只能为莉莉艾祈祷，而后把精力全部集中回了战场。现在，不止是自己的宝可梦，皮卡丘、喷火龙、雷公、水君、炎帝，还有白银山上的所有还能战斗的宝可梦，都站到了小霞身后。

“小霞，我和赤红还有青绿都来帮你！”小黄的声音响起。

而精神世界里，莉莉艾正在解救小智。

“拉纳基拉山的风雪，请吹进这里吧”，莉莉艾张开双臂，身后长出了九只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头上竖起了两只狐耳。暴风雪从她的神魂体内喷薄而出，化作一只只纯白而泛着光的九尾。

九尾们灵动地跳跃着，把啃食小智神魂的饿鬼们给逼得走投无路。饿鬼想反扑，或被九尾张开狐嘴咬成两段，或被九尾口中吐出的冰冻光线冻为冰雕后拍碎，或被带着巽元坚冰的尾巴绞紧后勒散架。

莉莉艾用神念感知了一下，确定所有饿鬼都被清除了。但这片邪气所形成的黑暗底色，不是单凭她就可以抹去的。

“波导帝印，请回应我吧！”莉莉艾用心发出呼唤。

“嗡嗡嗡”，小智的神魂里传出震动声，一道金光从小智的头部射出，进入了巽元徽章里头。

“原来，就是波导帝印一直护着小智的神魂不灭吗？”莉莉艾得到了一些讯息，“现在小智不能催动波导，靠着“我是人”的信念维持着生机，只有我能用冰封印这片黑暗。”

莉莉艾的眼睛里发出纯白色光芒，以她为中心，暴风雪形成龙卷扩散开来，搅动着黑火。黑火试图冲破暴风雪的束缚，但巨大的吸力让它们在冲击过程里就破碎成了点点火星。

仿佛是意识到莉莉艾和波导帝印的配合已经无法阻挡，黑火里头传出了不甘的咆哮声。莉莉艾全神贯注，想立刻操控冰雪覆盖整片精神世界，把这些黑火都冻结起来。

但她毕竟刚刚得到巽元徽章，对巽元之力的掌控深度与熟练度都还不够。黑火先她一步，聚合了起来，变成一张和小智一模一样的燃烧着的巨脸，冲破了暴风雪的阻挡，朝小智咬去。

小智的神魂此前受了重伤，波导帝印的力量又刚刚才被自己调用过，无法立刻形成保护，巽元之力结冰的速度也跟不上巨脸的飞行速度。此刻，莉莉艾只有一个选择。

就像小霞在精神世界里舍身相救一样，莉莉艾一把抱住了小智的神魂，先是带着决绝之色在他嘴上亲吻，而后直面黑火，用自己的神魂为器皿，凝聚出一道人形冰嶂——这是她所能调动的最大力量了。她祈祷能拦下这道攻击。

“啊”，莉莉艾发出了惨叫。火焰烧不化冰嶂，并正在被狂风撕扯着，但高温透过冰嶂，直接灼烧着她的神魂，她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根火柱。

“呃”，小智的神魂苏醒了过来，寒冰与烈火带来的两重冲突让他的理智恢复了。

“莉莉艾！”小智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小霞此前的猜测全部应验了。但眼下他最担心的是莉莉艾的安危。

由于此前被暴风雪冷敷，小智的神魂是冰凉的，还带着一丝没用掉的巽元之力。看着如同在火海里挣扎的莉莉艾，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让精神世界的空间都有些扭曲的高温，小智紧握双拳，指甲掐进肉里，他似乎在经历内心的激烈冲突。

没一会，小智下定了决心，把莉莉艾整个人环抱在自己的怀里。突如其来的冰爽感就像盛夏午后入口的柠檬水，让莉莉艾感到安心，从剧痛里恢复了些许理智。可看到自己和小智这样抱在一起，虽然很高兴，心里的羞耻感还是让她本能地想要逃开。

“莉莉艾，不要抗拒下面会发生的事情”，小智和莉莉艾头靠头，温柔地抚摸着她，“我知道这样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小霞，但你的神魂受了重伤，现在我别无选择。”

金色波导缓缓缠绕住两人的神魂，一个金色的茧出现在精神世界里。金色麒麟早已将那团黑火吞入腹中，一边炼化一边守在茧旁。

“可达鸭，海天一色！”小霞瞅准了对方全员被暴风雪和岩崩限制住行动能力的大好时机。可达鸭悬浮于高空之上，两眼发出琉璃光芒，一个巨大的半圆形罩子把小霞一方和火箭队一方都包围进去。

随着罩子成型，所有参战者都看到，自己脚下的大地变成了一片倒映着璀璨星河的大海，头顶的银河明明高悬于黑夜之中，又好像在蔚蓝色的大海里流动。夜空和海洋，连成了一片，此是彼，彼是此。

“这，这是什么？”火箭队将军阿波罗和他的手下本能地感到恐惧，而他们的异化宝可梦们更是瑟瑟发抖。美轮美奂的场景里散发着无尽杀气。

“暴鲤龙，再次召唤轮回雨云！诸位，请把你们的力量集中进去！”

霎时间，水君的水炮、炎帝的大字爆炎、雷公的打雷、班基拉斯们的尖石攻击、青铜钟们的加农光炮等等，一起注入了雨云里头。

“轰隆隆”，纯黑色的雨云里雷声滚滚，一根巨大的九色水柱降落在超级暴鲤龙身上，使它身体急速膨胀，看起来比电视塔还要高大。

“黑龙弄潮！”黑色的大海凭空从暴鲤龙身下浮现，百米高的巨浪托举着暴鲤龙，它把自己身体两侧的鱼鳍舒展到最大，从正后方看，宛如一块数十米长的藏青色布匹，盖向了密密麻麻的敌人。

在敌人惊悚的目光中，巨龙与巨浪呼啸而至。轰鸣声过后，火箭队一方只剩下阿波罗与兰斯站立。

“看来你们两个为了利益连自己的宝可梦都不顾了，根本就不配做训练家，不对，考虑到这个世界的特殊情况，你们就不配做人！”小霞怒斥道，暴鲤龙的“黑龙弄潮”只杀异化的怪物，可没有宝可梦从中活下来，说明眼前的两人把自己的宝可梦也改造掉了。如果不是赤红与青绿出于重建工作的考虑而阻拦，小霞已经让暴鲤龙杀了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