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小霞的劝慰

“怎么，还是再想未知图腾说的东西？”小霞躺在小智身边，替他掸去一根掉落到眼睛上的头发。小智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莉莉艾有话托我告诉你，如果你听了不舒服，就把它当个故事吧。”小霞轻轻地抚摸小智的面庞。离开遗迹后，在搭建帐篷时，莉莉艾把小霞单独叫到一边，和她说了些事情。莉莉艾让小霞直接和小智讲就行，不要说出自己。

但小霞知道莉莉艾对小智的感情，她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不希望有任何人和自己抢小智，另一方面，在这个异世界大家生生死死经历到现在，她不愿意去排斥莉莉艾。因此，她不想抢本属于莉莉艾的“台词”。

“人和宝可梦为什么是伙伴，你想过这个问题吗？梦想成为宝可梦大师的小孩子”，小霞略带调笑地问道。“这不本来就是吗？”，小智老实地笑了笑，他一直专注于宝可梦对战，对文化学科几乎一窍不通。

“哦？真的吗？”小霞说。“那是什么样呢？”小智想不通。

“宝可梦在与人类或对抗或合作的一场场战争里，获得了与人类同等的地位。这是乌拉乌拉岛马利埃静市图书馆古籍室里申请后可以查到的资料，你知道莉莉艾很喜欢阅读。”

“战、战争？”小智内心仿佛被一大群野马踩过，震荡得尘土飞扬。

“对，战争。人类与宝可梦争夺生存资源，必然会发生冲突，最终就会升级为战争。在战争里，人类不断发展科技，制造先进的武器，宝可梦则不断发掘自身潜力，招式的威力越来越大。当然双方的阵营也不是绝对按照种族划分的，宝可梦阵营里有人类，人类阵营里也会有宝可梦。小遥跟我讲过的波导使者亚朗和他的路卡利欧，就是典型。”

“可那场战争不是人类之间的吗？亚朗和路卡利欧为了消弭其恶果先后牺牲了。”小智反驳道。

“是，也不是。人类的战争宝可梦没有必要干预，为什么，战争双方既有人类，还有大量宝可梦呢？”

“因为，那是因为”，小智突然说不出话来。两个人类王国的战争，能自由驱使强大自然力量的宝可梦们为什么要参与，还穿着人类制造的盔甲、拿着人类制造的兵器，最终只是为了死伤惨重？那可是古代，根本没有所谓的精灵球和训练师，这意味着，宝可梦们是自愿的。

“因为大家都要争夺资源”，小霞轻柔如微雨的声音在小智听来好似陨石坠地。

“一定时间内的资源总量是有限的，不只是人渴求更多的资源，宝可梦也是。原始世界里只是人和宝可梦之间混战，争夺资源，或者说多活一口气的权力。但大家都是有脑子的，当人和宝可梦察觉到合作的好处后，就变成了宝可梦与人类合作，阵营不再是清一色的人或宝可梦。有时是宝可梦为了借助人类的力量清除另一片土地的同类，有时是人参与进宝可梦主导的势力里谋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更多的时候是什么情况都有，像藤蔓交缠，分不开。”小霞说。

“如果这样，那为什么阿尔宙斯不管？”

“还记得孙悟空和玛夏多讲过的吗？阿尔宙斯是跟随盘古的妖神，它是宝可梦世界的创造者，但不意味着它要为自己的造物负责。而且，从它对未知图腾下达的禁令以及惩罚措施上看，也许，它根本不在乎宝可梦的死活，它只关心有波导的人类。”

“不可能”，小智突然大声，“我们曾经穿越时空，挽回了阿尔宙斯对人类的信任，如果如你所说…”

小霞摇摇头，打断了他：“这件事，小刚和我讲过，是你、小光和小刚在神奥地区旅行时发生的事情吧。阿尔宙斯暴起，不但想要杀人，甚至还重伤了试图阻拦自己的帝牙卢卡、帕路奇亚和骑拉帝纳，难道不是因为自己曾经被人类暗算吗？它可没有替其它任何宝可梦出头。”

小霞一番话，彻底堵住了小智的嘴。见小智冷静了下来，她继续讲。

“小智，莉莉艾想告诉你的，也是我和小刚一直想和你说的。是的，还有小刚，在你打完铃兰大会后，和我谈论你时对你既佩服又无奈，但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讲这些。”

小智心里很感动，不只是小霞她们，作为最早认识的伙伴之一、陪自己走过关都地区、橘子群岛、丰缘地区和神奥地区的小刚，同样关心着他。他心里盘算着只要活着回去，一定要去看望以前的伙伴们。

“如果你接受不了，也别在意，就当是编出来的黑暗童话好了。再听我讲一个真实的事情吧。”“好”，小智现在的确需要换个方向。

“还记得火箭队的阿柏怪和双弹瓦斯吗？”“当然记得啦。不过到丰缘地区后很快就没见过它们了。”“嗯，听我讲。”

自从在丰缘地区为了保护阿柏蛇和瓦斯弹野生种群而不得不放生自己最初伙伴后，武藏与小次郎一直想去看看它们。这个机会终于在结束了阿罗拉地区的任务后来了。火箭队三人组来到了自己在丰缘地区放生阿柏怪和双弹瓦斯的那片森林。而小霞作为关都地区特别派遣支援丰缘地区打击盗猎者行动的成员，也恰好来到了那片森林。

她看到，武藏、小次郎和喵喵用身体为阿柏怪和双弹瓦斯阻挡盗猎者攻击的场景，也看到果然翁为了掩护自己的伙伴身中剧毒的样子。阿柏怪和双弹瓦斯在长久的自然环境生活中为了保护自己的族群变得比曾经要强大许多，在小霞看来甚至可以同关都地区四天王的宝可梦媲美，但盗猎者的宝可梦实力不赖、数量也多，如果不是小霞所在的执法队伍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会这样”，小智没有想到，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三个喜欢抢夺别人宝可梦的家伙吗？

“所有的盗猎者和他们用的宝可梦都被绳之以法。”“盗猎者的宝可梦也被惩罚了？它们不是听从自己训练家的指示吗？”小智不解。

“盗猎者头领带着一只沙奈朵和一只艾路雷朵，沙奈朵柔婉华美，艾路雷朵俊俏精悍，对吧？”小霞问道。“对。”

“那如果你亲眼看到，艾路雷朵把一只刚出生没多久小阿柏蛇剥皮，只是为了献给沙奈朵一件装饰品，讨得美人欢心，而沙奈朵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份礼物呢？”

“什么？！”这种情况发生在宝可梦身上令他无法想象，他此前一直以为这是只有人类会做的。

“宝可梦的复杂程度不亚于人类。你觉得它们是无辜的，有错的是他们那去当盗猎者的训练家，实际上它们的训练家从未下达有关指令，至少我在场时盗猎者只是试图把阿柏蛇群都装上越野车。艾路雷朵和沙奈朵，是自己干的这事。”

“但最后火箭队也没有带走阿柏怪和双弹瓦斯，因为阿柏蛇群和瓦斯弹群依旧弱小，甚至这么久都没有第二只阿柏怪和双弹瓦斯出现。某种程度上讲，你和比雕是幸运的。”

“小智，看着我，你觉得武藏和小次郎，也许再加上喵喵，他们是宝可梦大师吗？”小霞两只手贴上小智的脸，让两人四目相对。

“我，我不知道”，他确实说不出来。如果是以前，他肯定脱口而出“不是”，三个又爱偷又爱抢的家伙怎么可能配做宝可梦大师？但现在小霞讲述的事情，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我就知道你说不出答案，换成我我也不可以妄下定论”，小霞轻轻抚摸着小智，让他的内心得到一些安慰。

小霞继续科普：“按照史料的说法，随着时间推移，人类与宝可梦都意识到了战争造成的损失更大，而且不确定性更多，所以才逐渐和平下来，人与宝可梦也不再充满戾气。但宝可梦们有旺盛的斗争心，人也有和宝可梦合作以更好开发自然资源的需求，于是，训练家和精灵球就诞生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看到小智的眼里逐渐有了光彩，小霞开心地笑了，轻吻他的嘴唇。

“嗯”，小霞抿了抿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你想说什么？我保证，绝不会像在六岛那次顶撞你”，小智看出来小霞的犹豫。

“嘻嘻，还用顶撞这样的词？我比你大了一岁都不到好吧，明明是同龄人，说得我好像多老一样”，小霞气鼓鼓地撅起了嘴，看她那样子，小智毫不客气地含住了那柔软的双唇。

“喜欢吗？”“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我哪里笨啊？”“那以前怎么不是这样呢？”“这个，那个。”“啵～嘻嘻。”

“话归正题，你还怪皮卡丘吗？”小霞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看着小智，这段时间，因为皮卡丘杀死其它宝可梦，小智与它之间有了隐晦的隔阂，小霞完全察觉到了这一点。

过去的场景、小霞的话语，像电影一样在小智脑海里闪过，他已经有了答案。“不会了，皮卡丘是为了我们大家所有人、所有宝可梦的安全。”眼神无比坚定。

听到这里，小霞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小智感觉眼前的姑娘也有了和自己一样心中石头落地的感觉。“唔，唔”，热吻过后，“晚安，小智。”“晚安，小霞”。

“走吧，向圆朱市烧焦塔前进！”第二天早上，众人怀着紧张与斗志向着凤王避难的地点而去。玛夏多在前开路，一群未知图腾藏在空间裂缝里垫后，总之，要确保小智一行的安全。

两天后，“看，近的这座是铃铛塔，它在东南角，远的那座就是烧焦塔，它在城市西北角”，站在山上，小智为莉莉艾和小黄介绍了两座建筑。

“以前只在书上看过，现场感受果然不一样”，莉莉艾感叹道。尽管还有一些距离，古朴的气息已是扑面而来。

当众人走到铃铛塔脚下时，“轰”，两道黑色的闪电向着烧焦塔轰下，但塔的表面却突然出现一道金色屏障，挡下了攻击。

“老秃驴，你坚持不了多久，赶紧把凤王交出来”，超梦二号那和指甲划过黑板一样的声音让小智他们听了有种反胃的感觉。

“二号，别和这老顽石废话，他又要抵挡我们又要为凤王疗伤，直接打！”是超梦一号阴沉浑厚的嗓音。

“快，我们去帮唐僧和凤王！”从两只超梦的对话里，小智知道凤王处境很不妙。

“几位，我在此恭候多时了”，一道冰冷的女声突兀地响起。一个中年女性带着一群手下出现在小智他们面前。

“你是谁？”小智抓住了别在腰间的精灵球。

“在下雅典娜，火箭队四将军之一，奉超梦大人命令，前来拦截你们。”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小智正准备战斗，却被莉莉艾拦下。

“小智，小霞，烧焦塔那边需要你们，快去吧，这里，我能行！”“不可以！”小智和小霞同时拒绝，他们不能让莉莉艾独自面对如此强敌。

“你们还真是团结啊”，雅典娜嘲讽地说道，扔出了两个精灵球，一只袋兽和一只阿柏怪出现在众人面前。

阿柏怪同往常长相相比没有太大变化，但标志性的猩红色竖瞳和大了数倍的体型昭示着其是火箭队产出的变异霸主。而袋兽则看起来无比可怕：母袋兽身上铺着精钢，和机械尼多王一样，而小袋兽的眼窝竟然是空的，嘴里不规则的獠牙四处乱长，每一块指甲都有成年男人的食指那么长，而且异常尖锐。

“来看看我们火箭队最新的成果吧，像这样的袋兽，白银山基地里还有很多只呢！哈哈哈”雅典娜挑衅地看着小智他们。她身后的火箭队队员们放出了大针蜂、叉字蝠、大嘴雀等宝可梦，黑压压地和乌云一样。

“小智，小霞，能不能把除了喷火龙、可达鸭和暴鲤龙的其它宝可梦都留下？”小黄开口了。“这…”他们知道小黄是要留下陪莉莉艾拖延时间，但眼前的袋兽明显比以前见过的任何改造宝可梦都要强大。

“小智，小霞，去烧焦塔！”莉莉艾没有给他俩拒绝的机会，带着玛夏多、银伴战兽、皮可西和白滚滚向雅典娜走去。

“好，小黄，你们要注意安全，打不过就带大家跑！”小智小霞望了望烧焦塔的战场，听从了小黄和莉莉艾的建议。

“雅典娜，你的对手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