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托着下巴。
这回是心服口服。
“周扬止，”萧郁看着他，“我现在有种我在明你在暗的感觉。你这么了解我，但我好像并不是很了解你。”
他笑了笑。
“问题不大。你有很多时间和机会，都可以慢慢了解我。”
见她还没回神，督促道，“吃饭。”
饱餐一顿后，在周扬止结账的空隙，萧郁瞥见了角落的一只萨摩耶。
应该是店里养的狗。她几乎是不自觉的弯了唇，在它面前蹲下来，抬手揉了揉。
萧郁也是爱狗人士之一，一见到小狗那是压根忍不住想要靠近的。
浑身雪白的萨摩亚实在可爱，在她手心里又是蹭又是舔。
小动物什么的，太能治愈她的心情了。
待她终于起身，才看到了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周扬止。
“我去洗个手。”
“喜欢狗？”出餐馆时他问。
“嗯。”
“喜欢什么品种的？”
“边牧。”萧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跟他猜的不错。
“那你非我莫属了。”
萧郁一下就听懂了。边牧的智商是狗中之最，他知道她喜欢聪明的人和物，这是在变相自夸啊。
“你少自恋！”萧郁忍俊不禁，推他。
他反手握住了，之后也就一直牵着没放手。
她的手微凉，他的手却是温暖的。
时间越晚，街上反而越热闹，两人牵着手安静的走在这闹市中，却是别有一种叫人安心的氛围。
看着街上各色装点，霓虹灯亮，萧郁忽然问他，“你这是第一次来泉州吧？”
“嗯。”
“那我带你去西街逛逛。”
周扬止看她一眼，眉目含笑，“好。”
萧郁其实也刚回泉州没多久，零零散散加起来也不到两年，对泉州还不如广东了解，只想着他难得来一次，该略略尽个或许不那么周到的“地主之谊”。
这里距西街有十来公里，周扬止便让她在原地等，回公司取了车来接她。
到西街时近十点。
最繁华还富有地方特色的商业街，论起热闹还真不是其他地段能比的。萧郁一下车便被浓厚的人间烟火气息吸引了，回头看了一眼刚停好车的他，上前搭住了他的臂弯，“走。”
周扬止挑眉，心念微动。
烧烤摊香气四溢，灯火明亮璀璨，行人更是络绎不绝，四周吆喝声、叫卖声、欢呼声、谈笑声…不绝于耳。
果然是过节的氛围浓厚啊，摆摊展示的东西都精致不少。
萧郁走走停停看看，周扬止也极其配合，没有出声打扰。
——你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当萧郁朝某把折扇投去第N次目光时，周扬止直接牵着她的手走到了那家摊子面前。
但这却是个游戏摊，东西不能直接买，店家见终于来了人，上来询问他们要几个套圈。
“五个二十，十个三十五，十五个五十。”
别看似乎便宜，实则难度不小。正是因为多数人买了再多套圈也没套中一个，老板才会将价格设得看似低价，实则稳赚不赔。
也正因如此，这家摊子来的人渐渐少了。
“又一个马上要浪费掉几十块钱的，看着学着点，这种游戏都是暴利，以后少掉坑里去，老板又不是傻子，没那么容易中。”
路过的母亲教育着孩子，父亲插了句嘴，“你这样跟他说再多遍也没用，总得让孩子亲身试过了才长记性。”
“试了不是又要浪费钱，带他看看得了，我就没见过有人能中的。”
老板见有人围观，便吆喝了起来，趁势吸引生意。
周扬止看她，意思是：要几个？
“五个。”
萧郁其实从来没玩过这种游戏。她见人玩得多，却没亲手试过，也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
就当花钱尝尝鲜了，不中也无所谓。
只是可惜了那把扇子，她实在喜欢。
周扬止从老板手里接过套圈，朝她递过去第一个。
偏那折扇的位置在倒数第二排，还是合起来的形状，中的概率怎么看都不大，好的东西自然最不易得。
若是她都没中，他就要亲自上阵了。
驻足围观的行人渐多，萧郁皱了皱眉，接过套圈。
再次看了看距离，似乎又比她想象的要远了。并且所有东西俱是摆在和她齐胸高的位置。
于是萧郁站直了身体，掂量着力度。
拿着套圈试着来回转了三两下后，奋力一丢。
刚落下时卡在了折扇前面的玩具上，重心不稳，摇摇欲坠，希望渺茫。
萧郁心下一沉：果然没中啊。
接着那套圈晃了几晃，直直倒了下去。
折扇正好躺在套圈圈内。
萧郁一怔。
中了。
“哇——”
围观人群将气氛烘托得极其到位，接着便是议论纷纷。
“第一个就中……？”
“中了……中了！”
老板也是一愣，带头鼓起掌来，“第一个就中啊、第一个就中！这把扇子可是极有说法的，好厉害的小姑娘，第一个就让我赔本了啊！”
萧郁亦勾唇笑了，掩饰着内心欢喜，看向他。
周扬止亦在鼓掌，那双眼里看着她时满是笑意。
这样的对视险些让她心律不齐。而周扬止已从老板手中接过扇子，特意双手奉上，“娘子好厉害，我自愧不如。”
这话说得…萧郁使劲捏他，“别乱叫。”
嘶…但是…怎么这么硬。
他的手臂紧实有力，这在他那就跟挠痒似的，她反倒把自己给捏疼了。
周扬止终是憋不住笑了起来，在被她瞪着的目光下给她递了第二个套圈，“娘子加油，我拭目以待。”
萧郁忍住给他一个白眼的冲动，再一丢。
又中了，是一个白马玩偶。
这回她倒是真随心了不少，然而人群惊呼，老板却没有刚才那么沉得住气了。
萧郁见好就收，也给了老板台阶下，“多谢您，剩下的我们就不丢了。”
老板感激得差点给她拜上两拜，奉上那只玩偶时还在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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