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出去后，周扬止先问了梁国江关于那一男一女的情况。
梁国江也并不清楚全部，只是答道，“男的是当年高二高三七班的好像，女的是十一班的。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好像就记得这个女的高三后来换过宿舍。”
梁国江并没说出什么太多的信息。
但是，够了。
就这些，周扬止已经猜到大概了。
当年高二高三闹出的那两件事他也有所耳闻，只是没去了解具体情况。这二位应当就是这两件事各自的当事人，只是看萧郁的反应，他竟不知她也参与其中。
不，应该说，萧郁是这两件事的当事人。
她后来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在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
周扬止此刻无比后悔，当时没有去关注这两件事。否则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孤立无援的面对。
小刺猬满身的刺，都不是一天长成的。
是为了保护内心柔软的自己。
辗转打听到那两个人的名字后，周扬止也拉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男的章子鑫，女的岑凯丽。
他记住了。
周扬止找到萧郁时，还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他没给她发信息，找遍了一到六楼所有带栏杆的露天场所后，打算去顶楼碰碰运气。
这才看见她背靠楼顶的栏杆而坐，在拨弄被风扬起的长发。
听到脚步声，萧郁抬起头。
“你怎么也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在笑，他此时却只有满眼的心疼。
然而他只是走近了，蹲下来，直视她，“你未来，没什么别的打算？”
又是这个话题。
萧郁不愿多说，一句话概括道，“我没有未来。”
“就这么过着吧。计划赶不上变化。”
周扬止却道，“考个高中数学教资吧。”
这没由来的一句让萧郁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你想考吗？”
“不想。”
“为什么？”
“考不过啊。”萧郁说，“我都高中毕业五年了，大学以后也是一直摆烂的状态。高中数学教资，谈何容易。别的还好，关键是里面涉及的那些高等数学的内容我现在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就跟完全没学过一样。”
“再说躺平了这么久，我干嘛忽然去考个高中数学的教资？考了有用吗。我连本科的毕业证都没有。”
“有用。”周扬止认真道，看着她的眼睛。
这引得萧郁又看他一眼。
“不会我可以教你。现在离今年的教资考试还有两个月，以你的能力，完全来得及。”
“就看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相不相信我。”
萧郁看着他，不说话。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阵。
末了，她忽然喊了他。
“周扬止。”
“你——应该是不会喜欢我的吧？”
他看着她，没答。
萧郁这次也显得极有耐心。二人就这么对视着。
直到他“嗯”了一声。
萧郁：“那你……”
“自信点。去掉应该、不会和吧。”
“你……”
“你没听错。”周扬止停顿了一会，看着她的眼睛，竟一字一句，表白道，“我喜欢你。”
“我……”
“你不用有负担。”周扬止眼里又染上了笑意，“你现在只需要知道，我喜欢你，就够了。”
“……”
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句话却在萧郁心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这样的一个人，喜欢她做什么？
暂且避开儿女情长不谈，萧郁把话题又绕了回去。
“所以你让我考高中数学教资是为什么？”
“你先考。”周扬止道，“等你考过了就知道了。所以我说，看你信不信得过我。”
“我要是说不信呢？”
“你会信的。”周扬止笑，一语道破，“你也喜欢我，不止一点。”
然后他再次成功的看到了萧郁被噎得说不出话而气急败坏的表情，就这么看着她，笑意更深。
但她终究没说话。
周扬止也知道，她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即便她喜欢他。
她不敢赌。从小到大无数次的失望和眼泪让她形成了从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习惯。
尤其是男人。
凡事只依赖自己，独立又清醒。清醒得让他心疼。
但周扬止也不急。
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他有的是耐心，也庆幸他和她，时间尚早。
周扬止和萧郁下到二楼走廊时，迎面又碰上了那两个最不想见到的人。
冤家路窄，路是真的窄啊。
没什么再产生交集的理由，萧郁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过去。别开视线，打算尽快绕道。
周扬止一直保持和她并肩的步伐。
即将擦肩时，萧郁没想到，他说话了。
表面看，似乎是对她说的。
“高二高三闹出的那两件事，最好别让我找到机会——跟他们算账。”
话落，擦身而过。
心微微一动。
这话让萧郁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了他。
……他什么时候，又知道了这两件事？
“谁啊？”待他们俩走远，岑凯丽问。
“不知道。好像叫周什么来着。我在校宣传栏看到过他的照片。优秀毕业生？”
“嘁。”岑凯丽撇撇嘴，“他和萧郁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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