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左手撑着下巴,在她身后的一个石柱方块上坐着,头上身上都长出了猫。看着望溪斯有些无奈,心想她是不是又忘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了?
犬型这座桥在过桥之后,会从淡淡的奶昔般的浅色云朵里飘下粉色的樱花。
樱花在暖暖的,刚刚好的阳光下会散发着柔软的白色小光圈。
望溪斯蹲在地面,左一只右一只地撸猫。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吸猫的快乐中。
此时在他的嗅觉里。全都是空气里樱花的甜和小动物奶油蛋糕一样的奶香。
四周都是各种形状的石柱。他选了远方的其中一个石柱来发呆,等望溪斯撸完猫。
现在安然无恙的状况和刚才桥外的吼叫哭闹。红恩多应该是不会再追来了。
因为他的疏忽,这回很久没来地牢,红恩多就成长出了现在的模样,会坑蒙拐骗,会用脏话辱骂他人......贺峻霖摇了摇头,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似乎他来岛后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过充足的睡眠了。今晚12点后,一定要睡个几天补补觉。
他微微闭上眼。
面前突然闪过红色的血液。
他睁大眼睛,瞳孔放大。
眼前是尸体。血液。残肢......
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昏暗。褪去了色彩。
他看着面前还在滴着血的刀。
“你......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
“对不起。我会经常回来陪你。对不起。”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告诉我啊!!!”
望溪斯“好可爱!让我亲一口......啊~吸一下!”
望溪斯的声音传来,他的眼前重新恢复成了拥有斑斓色彩的图像。
是幻觉。
也是记忆。
不远处又传来望溪斯和猫的嬉闹玩耍声。
意识到那已经过去了。
贺峻霖悲伤惊慌的表情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他看到望溪斯把头垫到猫的肚子上滚啊滚。
很柔软。
她现在看起来很开心。其实他很喜欢看到她开心笑着的样子。贺峻霖告诉自己,反正一定会治好她,而她似乎也对自己非常的放心。
最近她经历的事情应该挺紧绷的,让她这样放松一下也好。但是。
今晚月圆之夜所引发的时空错乱时她该怎么办?
刚才看到她和红恩多对峙的时候表现得很勇敢。
那她应该不会怕鬼。
因为她已经能把面前的鬼气哭了。
贺峻霖又想起在那个时候,在他来之前斟酌写信时。他还在为到底要继续说些什么而头疼时,师傅嘱咐了他一句话。
让他把滚写上去。
白鸽,也就是师傅死后的化身,他说这个少年让自己感到恐惧。
丁程鑫是一个散发着庞大黑暗能量的人。
但是丁程鑫看起来跟她很亲近。
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危险的人一直呆在一起,还要一起冒险去拿密码箱。小屋子里受伤的你,看到鲛人时失魂落魄的你,面对红恩多毫不畏惧的你。温柔诱人的你,对红恩多冷笑的你,不在乎自己伤势的你。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望溪斯。
你也和我一样吗?——也相信罪恶之徒可以重新回到光亮之源吗。
贺峻霖“喂,望溪斯。这个时间了还在逗猫,真不怕吗。”
贺峻霖看着不远处满脸幸福地用脸颊蹭着猫咪脸蛋的望溪斯,逗她,也真是他的疑问。
望溪斯“药剂已经拿到啦,有什么好怕的......”
她朝猫咪撅着嘴。猫咪伸手用两只山竹弱弱抵挡她过于强烈的爱意,
望溪斯“有白狼你在,你的医术那么高超。Mua~没有什么可怕的啊。”
贺峻霖感到生气。他觉得望溪斯未免过于放心了:
贺峻霖“你有想过,万一药剂还是没有用。我救不了你呢?”
“喵呜~!”望溪斯还是突破了山竹的防御亲到了猫咪的脸蛋,猫咪闭上眼睛打着呼噜,她把头闷进猫咪里的脸蛋里说:
望溪斯“嗯......不可能,你可是大神医......他们都喊你是大神医,你有那么多迷弟迷妹。怎么可能救不了我呢。”
她不想辜负贺峻霖的一片好心。
你是个好医生。望溪斯在心里对他说。
但是就算我治不好了。
我也一定要替缪斯复仇。一定要让大家安全地生活下去。就像以前那样。
所以,不管最后药剂能不能治好我。
结果都是一样的。
只有复仇。
他沉默了。
一段时间后。他消沉地说:
贺峻霖“我曾经。医死了一个人。”
望溪斯端正态度,把猫咪抱进怀里,看着贺峻霖:
望溪斯“......抱歉。”
这件事似乎对他来说影响很大。
她认真地看着他,等着他神经有片刻放松时的诉说。
樱花在他身边慢慢地飞舞下来,他的眼底好像迷上了一层光。神情变得不明和疲倦。
贺峻霖“你有兄弟姐妹吗。小溪。”
贺峻霖大部分表达的都是陈述句,不过她觉得他现在应该是对此有疑惑。
她脱口而出:
望溪斯“没有......不过我有个非常好的朋友。她就像我的亲妹妹。只比我晚出生5个小时。是一个在月圆之夜出生的射手座。而我是天蝎座。”
她把下巴轻轻搭在猫咪的脑袋上,软乎乎的,露出双眼也透过飘落的樱花看向贺峻霖,
望溪斯“小霖,那你是什么星座的呢?”
他思考了一下,回答:
贺峻霖“双子座吧。”
望溪斯用手指和猫咪的山竹碰碰,试图拉开那个令他悲伤的话题:
望溪斯“双子?那不应该是两个人吗?”
空气沉默了几秒。
贺峻霖“不。只有一个人。”
贺峻霖缓缓开口,
贺峻霖“我有一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