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会了,仇子梁如何还能不明白这前前后后根本就是齐焱设计好的局,就等着他往里面钻呢。
不过,就算是局,他也得往里面走啊,皇帝崩逝,未有太子的情况下,他怎么做都不过分。
可是齐焱这个小狼崽子,悄无声息的有了儿子,还长大了,还猝不及防的将太子之位给定下了。他要是不在太子登基之前,确定鞍王为帝,那么之后再有所动作,等同于谋反。
届时,不仅朝内不安稳,各路藩王节度使也都不会安稳。
可是,他计差一着,被齐焱给算计,现在想想,他之前生病应该也是齐焱动的手脚。更之前,他得忍受身体上时不时的疼痛,说不定也是齐焱动的手脚。
“齐焱,之前也是你动的手脚?”
“不是。”
齐焱嘴角含笑,站在含元殿前的台阶下,望着台阶之下的仇子梁。他知道他说的是中毒那件事,可是这事又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呢。
有点可惜,阿瑶不在,不能和他一起见证这个历史性场面。
今日,仇子梁要是被韩岳直接弄死了,他直接给仇子梁定下罪名就罢了,只是效果可能没有预期那么好。
峰回路转,仇子梁还真是福大命大,竟然不乖乖的回去养伤,宁愿拖着病体也要扶持鞍王登基。这下好了,他可以名正言顺的除了仇子梁,罪名都是现成的。
宦官谋反,直接动摇了宦官的根基。
可以说,这次布局,他大获全胜。
仇子梁宁死不认罪,被齐焱一箭正中心脏。这个煊赫了几十年的宦官,终于从众人的心口上消失了。
后事的处理,齐焱直接交给了韩定和严修去处理了,他还有一个珖王与韩岳要解决。
含元殿,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齐焱坐在龙椅下的台阶上,看着眼前的一些人:珖王,韩岳,仇烟织,程若鱼。
齐焱看向仇烟织,“画带来了?”
“带来了。”仇烟织把画呈上,此刻,她是一点也不敢小看了这个恶名昭著的皇帝。
今日,仇子梁带着人刚走,韩定就带着人来请他们入宫了,还让她带上她房间的那幅画。那会,她就知道,她隐瞒了八年的秘密的在齐焱的眼中,根本算不上秘密。
齐焱从桓钦手中拿过那画,撕开了,先帝遗诏展现在众人眼中,“珖王,你也看看,这是不是皇兄的字迹?”
珖王拿着这份重若万斤的遗诏,他这些年汲汲营取,为的就是这皇位,仔细的辨别后,轻松的说了个“是。”
“太皇太后过会就到,你们也都看看,这份遗诏拿出来后,朕可没有机会动手脚。”
仇烟织等人总感觉事情不应该这么发展,齐焱过于淡定了。遗诏上的的确确写的是珖王,这会齐焱不该遮掩吗?
齐焱打量着韩岳,这还是八年后,他们第一次见面。韩岳一身布衣,蓄着络腮胡,络腮胡边缘有几分不自然,应当是为了隐藏身份做的掩饰。
左眼还绑着黑色的眼罩,将那只被他用箭射贯穿了的眼睛遮挡起来。
八年前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已是大幸运,不在镇吴好好过日子,跑来恒安折腾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