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

距离那次夏油杰态度转变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我在心里数着时间

而当混沌的意识恢复时已经是夜晚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他的桌前，身后传来动静

刚洗浴完的夏油杰懒散的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根本不在意我的出现

在他或者五条悟的眼中，我并不是与人类相同地位的存在

看着对方向我走来似是想坐在椅子上，我只好默默的往旁边走了一步

双眸放空，也不知道看哪

这好像不是他的寝室……？

直到夏油杰的声音将我重新喊醒

“帮我擦头发”

他对着我说，而我也顺从的接过他手中因为擦拭而微微湿润的毛巾

轻柔的反复擦拭，眸色认真，像是眼中只有这一件事一般

可夏油杰却出乎意料的重新开口了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我能看得出来

“我和悟出去执行任务了”

夏油杰看出我心底的困惑，出声解释

他微叹了一口气“那个女生因为从小的教育而被洗脑了”

“真的会有人从出生就应该被献祭死亡吗？”

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

浑身散发着些许的脆弱

而我自知夏油杰不是这样的人，他在利用自己的演技来骗取我的同情

他知道我的神智已经恢复了，那些话不是自言自语就可以简单概括了

但我也知道他们其实早就下了决定，在意识海里，即使已经昏迷我也听见他们商量着如果那个所谓的星浆体不愿意也可以帮助逃走的话

即使那意味着会真正对上顶级战力

该说不说……还真是两个无所畏惧的DK啊

非常符合这个年龄的男生该做的事呢

我微敛下眸，手上的动作愈发轻了，可也避开了他的问题

“我只想找到知世，更何况你们已经有决定了，不是吗？”

我开口不含情绪，努力不让这人抓到我的一丝把柄

我非常明白夏油杰如今转变，是因为我的态度并没有对人类产生任何的攻击性

而我的每一句回答也会影响他对我的印象

所以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可杰却不依不饶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向后靠了靠，抬头看我虽然笑着，语气强调“你在逃避什么吗？”

夏油杰的攻击性很强，平日只是不对朋友展露

而他的攻击也会是笑吟吟的，看似无害软绵却可以给予你最致命的一击

“记得当我还活着时就看过无数案例”

我开口，说出这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

“有丈夫家暴妻子的，母亲虐待孩童致死的，也有……流氓侵犯女孩的”

可最后一桩案例是我亲眼所见的

“人类的欲望很强，有对金钱，权利，爱情”

到此刻他头发已经被擦了半干

“相对的，牵制人们不走向深渊的，是他们的感情”

“亲情，爱情，友情，羁绊……它们可以引人走向光明，也可以引人走向黑暗”

“我们这个社会也没有那么好吧，至少我觉得制度的压抑引发了很多很多的阴暗”

“咒灵的存在也许是该死的，可我却觉得社会上的人渣比我们更该死”

说到这儿我才展露了属于咒灵的偏执阴暗

“那个女孩，你们的保护目标，也正是因为从小被系上了羁绊才会答应献祭”

我抬头对上夏油杰的目光

“被引导着，在人生的道路上她是被推搡的那个”

“献祭不是她的选择，这就是我的回答”

擦的差不多了，我去找了吹风机

在呼啸的风声中，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我也是杀人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