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25）

她的脸色一下如同白纸一般苍白。堂中的气氛因为季昭的一番话变得格外安静，原本的副将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悄悄退出了堂中，开始在外面站岗——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就连相柳都收起了手中的弯刀想要退出去的时候却被季昭拉住，她不动声色在他手背上点了点，示意相柳留下来。

相柳沉默着站到她身后，宛如一尊不会说话的雕像。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喧嚣声，季昭望向赤水族长，算着时间这喧嚣声应是赤水一族的水师到了。

赤水族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事情，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扯下腰上挂着的令牌塞到丰隆手中“去，让所有水师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走这山上的一个人！也不许随意攻山！”

丰隆点头，领命前去之际他回头看了一眼季昭，相柳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我在，放心。

他咬咬牙，离开了这里。

02.

鬼方老夫人已经无瑕去顾及这些人的动作，她只浑身颤抖着在想如何去解决现状。

鬼方佑知道了又如何，他去了沉娘那个女人后就自困于山了！不成气候不足为惧！

但是他所出的女儿。

老夫人憎恶的目光落在了季昭的脸上，强忍住自己想要冲上去撕烂她那张云淡风轻的脸的冲动。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鲜血流下却无人在意。

季昭不痛不痒的接受来自对方目光的洗礼，只是她突然有些恶趣味的笑了一下，将矛头再次指向了另一人。

“大长老，需要我提醒一下你对当年的二夫人做了什么事情吗？”

这句话宛如恶魔低语一般，让大长老心中的恐惧被勾出，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手中的灵力向季昭袭去，可偏偏季昭自己不闪不躲，只稳站如山，面上依旧带着笑。

“轰——”的一声，另一股力量袭来将大长老直接打飞了出去。

赤水族长收回手，表情严肃的看向季昭“你继续说”这幅模样丝毫看不出刚刚出手的人就是他。

相柳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缓慢的眨了下眼睛，继续保持沉默。

03.

“当年大长老不过是长老阁一名不见经传的小徒弟。鬼方氏的长老阁选举十分残酷，每一届新人上任之时，就会挑选十几个人作为自己这个位置的继任候选人。”

“这些继任候选人最后只会有一人胜出，而他胜出之时，便是其余之人丧命之时。”

这便是为何每年投靠鬼方氏的人数不胜数，但外界对长老阁的了解却少之又少的原因。

知道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可不是鲜为人知吗？

“而当时的大长老的资质一般，经过一番努力后便心知自己与长老之位无关。可偏偏他这个人修炼不太行，但是却是玩阴谋诡计的一把好手。”

说到这个，季昭还向已经气得胸膛一起一伏脸色甘青的大长老眨了眨眼睛“若是大长老你去做鬼方氏的后院，一定是如鱼得水。”

“噗呲”周围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跟指着大长老鼻子骂他宛如不上台面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相柳都忍不住扶额：季昭的这个嘴啊……

季昭却像毫无察觉一样，语调缓慢的开口道“他喜欢玩这些不算什么，毕竟阴谋诡计这东西是你们世家的必备技能。赤水族长你瞪我干什么？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在座的所有人谁没用过？”

“哦相柳你除外，你没有这个脑子…这句话没在骂人我只是说你们这些妖族和辰荣的义军们脑子都是一根筋，做事只会一如既往往前冲，有时候真怀疑你的九个小脑袋里是不是八个每天都在摆烂。”

相柳“……”没有被安慰到谢谢。

赤水族长轻咳了一声，示意季昭别在扯了，都扯到哪里去了。

季昭终于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嗯，喜欢玩阴谋轨迹不是什么坏处。阴谋阳谋，能用在正途上的就是好谋士。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的长老阁太过废物，还是当时的老夫人每天都在想知道怎么争风吃醋。”

“鬼方氏的藏书阁让人钻了空子，阴差阳错，他看到了那些早就该被焚烧掉的禁书。”

鬼方氏早年本就行占卜之术，修得是与天斗之法。其家族禁术自然也比许多家族更加危险，可偏偏这位大长老在正规修行之道上天姿一般，却在这等邪门歪道上天纵英才。

不过十年，他就几乎打败了所有对手，成了当时地位最稳的继承人。

“但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有人发现了这个事情，这个人就是当时的二夫人，赤水族长的长姐。”

当年的二夫人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十分吃惊但却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将这件事情悄悄的告诉了当时大长老的老师。

那位老师在悄悄观察了一段时间大长老后确定了这件事情，便要报告给当时的鬼方氏族长。可惜还没等他做出这些，就被大长老发现了痕迹提前反杀了。

“大长老杀死了自己的老师后就做上了长老阁的长老之位。但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不如各位来猜猜，大长老是如何得知自己一向行动隐蔽的老师要杀了自己的？”

季昭提出这个疑问，周围的人都沉思了一会儿，赤水族长先开口道“鬼方夫人告诉他的。”

季昭打了个响指“bingo！但是没有奖励。”

她看向已经几乎瘫软的鬼方老夫人“她拿着这把柄来威胁大长老，要大长老帮助她除掉二夫人。”

“只是可惜，已经尝过权力滋味的大长老怎么会允许有人压迫自己一头呢？”

“所以他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