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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被云妨

江澄:临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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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室外

“我说,魏前辈,”蓝景仪叹气,扯了扯正盘膝而坐之人的衣摆,嘴角微抽,“泽芜君又不是不见你,只是此刻不得空,您倒也不必在此程门立雪吧?” 

魏无羡如若未闻,稳坐在静室前的一块奇石上,一副岿然不动的气势。晌午的日光正是毒辣,守在静室檐下,有瓦遮头的蓝景仪见他丝毫没有挪窝的意思,额上似还微微渗出了汗珠,不禁生出几分同情之心,正想好心地邀他到这檐下来等,话还未出口,就见魏无羡突然眼帘一掀,嘱道:“千万不要跟泽芜君说我来找过他。”蓝景仪惊诧的“啊?这?”尚在喉管里还未成形,就见这位一向来去匆匆的前辈溜之大吉的背影。

吱呀一声,雅室的门被推开,蓝景仪蓦地身体紧绷,口不择言道:“宗、宗主,魏前辈说了,他没来过这里。”

极轻的笑,蓝景仪定神一看,面前之人却是江澄,他的指尖正捏着一张圆头圆脑的纸片人,电光一闪,顷刻化为飞烟。

“我知道了。”他说,缓步踏了出来, 自家宗主则紧随其后,神色也不大好看。蓝景仪神经骤然绷紧,自觉莫不是魏前辈窥见了什么二位宗主的秘辛,怕被人灭口才如此逃之夭夭?不至于吧,那我不是也很危险?正胡思乱想间,却见江澄往魏无羡离开的方向背道而去,这才稍稍放松。正欲向自家宗主告退时,却泽芜君眼里罕见地捕捉到一些低沉压抑的情绪,在温和外表下藏得极好。好奇怪,明明来之时,两人好像都挺高兴的样子。蓝景仪走出几步,疑惑地想,却也很快就被少年人抛诸脑后。

可对当事人而言,却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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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觉得这姑苏待得实在不太自在,从蓝曦臣一封飞鸽传书,要将还在云游的二人拽回来开始,在见到云深为合籍筹备之事里里外外忙起来时,心里更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而在今日知晓江澄同在姑苏之后,更是五味陈杂,未等他咂摸出些滋味,却觉得哪里不对劲起来。江澄对他,从何时起,竟是这毫不相干的态度了?

雅室紧闭,宗主密谈,他本是不该横插一脚,甚至是用上了昔日的小手段。只是树底相见时,江澄递过来一串红豆,他离开的背影,怎么看莫名有种诀别的意味来,他也就冒失地那么追过去了。

圆头圆脑的纸片人越过结界的禁制,进到屋内,只见到流光一片,霎是好看,似乎是蓝曦臣在施用什么术法,江澄呢?为何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灵力。他心中一跳,纸片人急急往前跨了几步,刚扒至江澄的靴子边,正探头探脑,头顶正上方就传来蓝曦臣沉稳的声音:晚吟,凝神静思。

“晚吟”?他不禁在心里暗自腹诽,江澄跟他很熟么?至于攀亲叫得那么亲昵?似乎有轻微的灵力波动,卧榻之上的江澄眉心一皱,猝然睁眸,他不及防备就被骤然而起的煞气袭倒,被甩至墙脚,纸片人晃悠悠地刚扶好圆脑袋站起,黑溜溜的眼睛只见到蓝曦臣极难看的脸色,江澄也已坐起,双手抵额,面色不虞,锐利的目光几乎是立时锁定了位置,朝他这边看来,纸片人尴尬地将两条纸手臂举过头顶,魏无羡的意识一退,便软软地栽倒下去。

可实际上,他之后在溜走的那条道上等了又等,也没等来江澄,甚至是蓝曦臣。他明明走前亲眼见到江澄面色沉沉,指焰一燃,将他留下的纸片烧为灰烬,既然知道是他,为何不来向他兴师问罪?

暮色四合,蓝家子弟结伴路过,见他伫立不走,奇怪之余,才告知他:哦,江宗主啊,江宗主已回云深的卧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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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只一人挑了处无人屋顶,支颌饮酒。听见有人似乎在叫他,也不去理会,只等着梁上瓦砾发出几声轻微响动,才分眼去看,“蓝湛?你怎么来了?”

蓝湛轻皱眉头,往屋顶几个空空如也的酒坛子望去,魏无羡心虚地哈哈道:“那个,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你要是心疼酒的话,改日我再还你?”

蓝湛摇头:“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又道:“魏婴,你若不开心,合籍之事可以容后再议。”

魏无羡愣神片刻,一个“好”字几欲出口,抬眼却望见蓝忘机一双诚挚眸子,干声笑了两下,别过头去,灌了口酒,又笑逐颜开道:“哈哈,蓝二哥哥哪里看出我有丝毫不高兴的,见你忙碌,不说谢谢觉得过意不去,说谢谢又觉得见外,我只是在愁这个罢了。”

蓝湛在他身旁坐下,未再揭穿。蓝曦臣有时笑说:忘机对魏公子未免太过迁就。天晓得,或许就是家族遗传也说不定,既已得之,又唯恐失之,只怕稍稍一松手,与魏婴的那根红线就断了。

就如他听几个蓝家小辈无心提起,“魏前辈今日一个人在路上伫立好久,好像要等什么人,还特意问起江宗主,看上去怅然若失的”,就开始心慌到现在。

他在害怕失去。

害怕会有一日,魏婴会再跟射日之征客栈相见一样,只躲在江澄身后,两人一唱一和,默契地将所有连带他在内的旁人都排斥在外。

更何况江澄对魏婴......

水行渊时,他只是略微担心地靠近魏婴,匆匆赶来的江澄气息都未喘匀,却拦在魏婴身前,就像一只警惕护食的大猫——“多谢蓝二公子,魏婴他有些累了!我先带他去休息。

戒堂领罚,他只无意一瞥,就见到江澄沉着脸守在一旁,倚着廊柱监督‘行刑’,魏婴呜呼哀哉地喊疼时就紧张地越前一步,碍于身份又硬生生攥拳止步,语气不忿:——“八十板子,已经够了吧,他姓魏,又不姓蓝!”

甚至是在魏婴来招惹自己时,他一把按住蠢蠢欲动的魏婴—— “够了,你别再去自取其辱了,人家讨厌你知不知道?”

 

要他如何说服自己?要他如何将之视而不见?

可是,魏婴已经在蓝家,在他身边了,为什么还不知足?

或许是太飞扬洒脱的魏无羡,太像那年云深墙头太过皎洁的明月吧?

江澄抓不住,他也无法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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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我今日在云深,见到江澄了。”

魏无羡率先起了话头,眼眸低垂,“他似乎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反正合籍之礼在七日后,你知道我最讨厌繁文缛节,合籍筹备之事,你喜欢就好,我想这几日去帮江……”

蓝湛深吸口气,指尖轻攥,只等魏婴将话继续下去,魏婴的话却在此一顿,他夹杂些愠怒的情绪被强制从心头压下,才敢偏头看向他,却发现魏婴眉眼弯弯,嘴角笑意却勉强,好似是十分恳切地在征求他的意见。

他总是没办法对魏婴生气。哪怕魏无羡不久前还在观音庙里说:算了,不提他了。

于是他也以为,过往如烟,往事随风,既然已经翻过了新篇,那么此后的魏婴,会好好地待在蓝湛身边。

可他现在反悔想去帮江澄,是不是代表着他此前说的一些情话,也能出尔反尔?

“江宗主来云深已有半月,并未有大事。”,蓝湛目光沉沉,颔首道:“何况万事有兄长在。”

魏无羡沉默地低下头,不再提起这个话题,随后却倏然一笑,“是啊,有泽芜君在。”,他展开双臂仰躺下去,跷起一条腿,抬头去看月亮,偏头对他笑道:“夜深露重,蓝湛你先回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看完月亮就回去。”

似是一点不在意他的拒绝。

蓝湛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几个来回,他有意闭着眼似浑然不觉,蓝湛浅浅叹气,拂袖离开。起身时望了眼头顶深空,正是愁云密布,连星星都暗淡,又哪里来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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