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玛真没想到一切会那么顺利。
当日宫宴结束后,皇上似乎对她极为满意,拉着她一块上了龙辇。他们的手还紧紧交叠在一起,哪怕没有言语,气氛已是十足的缠绵相合。
皇上闭目养神,气息沉稳。巴特玛偏着头,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这一路上路过的宫室风景,从外面看好像无甚区别,俱是高墙围成。
朱红宫门张着,更如噬人的血盆大口。
而她即将在这里度过未来的人生。
得意也好,失意也罢。
总归是出不去了。
父兄亲族尚在宫外,不知何时才有相见时机,想到这里,巴特玛心情陡然低沉下去,眼里粲然亮光随之熄落。
“怎么了?”
身旁的人突然开口问道,似乎也感知到巴特玛隐晦的情绪变化,幽深如墨的眼睛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
巴特玛被看得差点心跳骤停。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长长呼出一口气。
另一只得闲的手悄悄攥住了绣花裙边,尽力掩饰住内心的紧张不安,“奴才只是想,这条路可真长,都走了好久了。”
她声音轻柔,甚至带点仿佛初涉人世的天真口吻。话语联通,唯独腔调与寻常人不同,颇具一股异域风情,就像那张妩媚秾丽的俊俏面孔。
然而她却是难得的摄人美丽。
和那寒部公主站在一块也不显庸俗。
无措中巴特玛似乎听见皇上低低笑了一声,然而她不敢抬头去求证,只能听见他低沉有力的声音在耳畔炸开:“是很长,不过以后不用你一步一步去丈量,是长是短又有何区别呢。”
嗯?
巴特玛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
她知道宫廷里等级森严,后妃中嫔位才能算作正经主子,为一宫主位,可以乘步辇。品级低一些的就只有徒步,无论是向皇后请安还是其他事务。
总之累人得很。
巴特玛本来已经做好从贵人做起的准备了,她出身特殊,算是功臣之女,起码是贵人起步。再熬一熬,逢年过节,估计很快就能到晋升。
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
巴特玛蓦然抬眸,看入眼前天下最尊贵帝王的眼底,发现里面除了些许倦意外还布着星星点点的温润笑意。与父兄口中的喜怒无常好似不同,她能感觉到,那份油然而生的纯粹欢喜。
心突然停了半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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