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阑珊,即将迎来盛夏的时节。
府医来替牧遥诊脉,隔了层轻薄帕子按住那不疾不徐的跳动脉搏,屏息凝神,奉承笑容便堆在了脸上。
摸着山羊胡道:“恭喜娘子,是喜脉无疑。”
牧遥斜卧着正闭目养神,快要陷入浅眠时听到,蓦然睁眼,不知是喜出望外还是难以置信,手指比身体更快一步抚上平坦小腹。
柔软指腹感触着金银丝线的纹路。
那里由锦衣绫罗紧裹着,勒得纤细腰肢一只手堪堪能握住,一派风流,实在看不出还有一个小生命的迹象。
女使们忙奔走着向府上主子们报喜信,牧遥让灵珑拿了银子给府医,送他出去。自己则又躺回原位,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在这之前那些异样。
嗜睡,口味多变,脾气愈发不定。
思及牧夫人怀小妹时也差不太多,心里已然对自己有孕的事深信不疑,不由叹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这下她更有理由甩开杂事了。
还未歇上一会儿,就听见仲夜阑大步走进来闹出的动静,偏头见他如新婚那晚笑得热烈开怀,欣喜若狂,一时恍惚,好像场景错幻。
撩开珠帘,疾步走到床头坐下。
眼里溢出的喜色几乎要凝成实质,他的心剧烈跳动着,似有千言万语急着诉说。最终拾起仅剩的清明,小心翼翼道:“阿遥,我们要有孩子了。”
这是延续他们血脉的爱意结晶。
其实他并未有多看重延绵子嗣,长公主多次谈起他都道不急,独自扛下压力,从不在牧遥面前说起。只因他觉得,能有爱人陪伴已是世间难得美满的事,他不是多贪心的人。
只有牧遥也很好。
但既然有幸得到上天赐福,他也不会推拒。
那个孩子若能多继承到牧遥的几分模样该多好,他虽无法像爱牧遥那般全心全意,可爱屋及乌是常事,凡人多半如此。
仲夜阑胡思乱想了很多,唯独那双盛满爱意的眼眸一直凝视着牧遥,不曾偏移一点。与传言的冷漠寡情不同,声音温柔得能恰出水来:
“我已向师娘陈情,卸下公务。”
“以后无论何时都能陪着你。”
牧遥垂眸一笑,窝进他的怀里,缱绻顷刻,她到底疑道:“师娘竟没斥问你深陷儿女情长,连家业都不顾了?”
仲夜阑神态自若道:“在外做事时我也常想着你,一日里多次飞鸽传信,师娘又怎会不知?再者,以家主的能力,那对他不算什么。”
这样的话,他竟也说得出口。
但牧遥真被安抚到,没再问下去。
两人紧紧相拥,映在帐上的影子亦密切交缠,无不展现出伉俪情深的模样。
长公主抬手止住女使的通报。
满意笑笑,如来时静悄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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