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惊角这儿突飞猛进,那边也是一样。
宫子羽从月公子那儿得到了蚀心之月的解药,却意外发现,制作解药的材料只能制作出一份解药,也就是说,只有一个人能摆脱蚀心之月的痛苦。
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宫子羽望着昏睡的云为衫,默默做了个决定。比起宫门与云为衫,宫子羽心中的天平已有偏向。宫门不止有宫子羽,更有宫尚角。可云为衫只有他。
宫子羽做了一个赌约,赌云为衫爱他。
赌试言草下的不喜欢,是假的。
当云为衫将所谓的解药强行喂给宫子羽,自己又将真正的解药喝下的时候,宫子羽知道,他赌对了。
这场赌局,他输了自己的命,却赢了云为衫。
但解药起不到一点作用,甚至还让云为衫再度吐血昏厥。
自此,宫子羽才明白,无须解的含义。
宫惊角吞下蚀心之月,额前冒出的冷汗让她一时难以控制。这比前些日子,蚀心之月发作时还要痛苦难耐。
余年端了杯热水,递给了宫惊角。
余年“内力增强后,蚀心之月对你的作用会更大。你得记住时日,在发作前,吃下新的蚀心之月。”
宫惊角“刚才内力尽失,也比以前更难受。”
宫惊角扶着胸口,慢慢喝下热水。一口口,缓解了胸口的闷热。
任安只抱着胳膊,睥睨着床上虚弱的宫惊角。
任安“记住这个感受,如果不想在内力尽失的时候,被人抓住漏洞,碾压,就及时服用蚀心之月。”
月宫第二关试炼,是为了试探,闯关者有没有以身试药的决心。从宫尚角、宫惊角、宫子羽她们一鼓作气吃下蚀心之月的时候,她们的试炼就已经结束。
她们的人生,也与蚀心之月彻底绑住了。
宫子羽顺利通过试炼以后,打算得到试言草去试验宫尚角的真心,却被月公子拒绝。
于是,宫子羽决定去偷试言草,却意外发现,月公子的房间里,曾有女子居住的痕迹以及一个云雀图案的手镯。
斩月三式,以朔月起手,望月缠斗,残月收割。月下刀影无锋,落叶迅速一分为二,月下是月公子的战场,白衣翩翩,与月光相映。
宫惊角的内力迅速恢复,胸口的闷热也消散许多。一夜难眠,她比第一日,还挂念前山的家人,更惦记宫远徵。
侍卫们各有休息时间,每隔一个时辰换岗换哨。她们见到宫惊角拎着剑起来,也有些见怪不怪。好不容易减少了基础功,能够练起剑术,宫惊角自然兴奋。
更别说蚀心之月的作用结束。
更是值得庆祝。
剑映着月光,映着宫惊角的脸。一招一式间,宫惊角想到了许多人。
教导她的宫尚角雪重子月公子和花长老,与她相伴成长的宫远徵花公子,惊鸿一瞥的云雀,身世成迷的云为衫,极度危险的上官浅。
宫门的一切,像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网住了所有的人,以羁绊困扰,以一生为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