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夜都会在这的。”枫玥抓住他的手。
“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她不想要一个人待着。
“嗯，知道了。”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很温暖，与平时冰冷的他截然不同。
“好好睡吧。”她缓缓闭眼。
她想，这大概是卡卡西这辈子最温柔的一天。
即使只是一下子，她也想贪图这份温柔。
隔日，枫玥睁眼便看见卡卡西的睡颜。整晚，他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陪她。
“你醒了?”
听见她翻动的声音，卡卡西揉了揉惺忪的眼，声音因尚未开嗓而有些沙哑。
“医生稍早来过了，说你今天可以出院。”
“好。”她答，起身离开床铺，收拾东西。
一路上，卡卡西很明显地绷紧了身体走在她旁边。
虽然表情看起来无所谓，但黑眸不停打量着周遭。
而她也看见了路人的眼神。枫玥微微垂眸，假装不在意。
回到家后，卡卡西在家里厨房里忙进忙出的，颇有贤妻良母的风范。
“卡卡西。”
“等等。”他正在跟觇板上的鱼搏斗。
“我来吧。”他暗部任务这么忙，现在还要抽空照顾她，太累了。
卡卡西回头看了她一眼。
“算了吧。”
等等，那个鄙夷的眼神太过分了喔。
她做的菜是没有他做的好吃，但也不用嫌弃成这样吧?然后这家伙什么时候对吃食这么挑剔了?
“不然我们去外面吃。”
“不要。”果断地拒绝。
大概是因为她的事。
“卡卡西……”
“别吵，我要专心。”不就是条鱼吗?大惊小怪的!
说也奇怪，平时就有在料理鱼的人，怎么会突然这么不拿手?
卡卡西做了清蒸鱼，又褒了鱼汤，时蔬也炒的口感清脆，咸甜适中。
卡卡西盛了一碗汤给枫玥，汤入口，她立即明白卡卡西为何下了这么多功夫。
今天的饭菜，全都比平时要美味好几倍。
“你住院期间都没好好吃。”卡卡西开口，而后塞入一口白饭。就因为这个?
她抬眸，却见卡卡西低眸，安静地吃饭。
“谢谢。”她说。
“你这几天变乖很多嘛。”卡卡西低头笑出声，又塞了一口饭。她抬眼瞪他。
两人安静地吃完饭后，又陷入了洗碗之争。
“嘛，就说给我洗了。”少年说。
“你每天这么忙还花了这么多心思做晚饭，怎么也该我洗!”
枫玥说：“你是伤患，去休息。”
“出院了!”
“出院还是伤患。”
最后，卡卡西以身高优势胜出。枫玥静静地坐在后面看他洗碗。
“别看了，还以为你监工呢。”卡卡西无奈。
“所以就说给我洗嘛。”
“那就换我监工了。”他笑。
她明白，这就是卡卡西的温柔。
她看着他洗碗的背影，心里觉得暖呼呼的。
至少，还有他。真好。
“想什么呢?”卡卡西的声音响起。
枫玥回过神，发现卡卡西没有戴面罩的脸就在眼前。他弯腰站着，而她则坐在沙发上，仰头看他。
几缕银白的发丝垂于卡卡西的额前，微微遮蔽着他的右眼，而他的左眼因为写轮眼而闭着。
这家伙，都不剪头发，这样他真的看得见吗?
她下意识地抬手抚摸他闭着的右眼。
卡卡西脸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冷，不禁使他一颤。
他抓住她的手，枫玥这才回过神。
“抱歉。”说。
“没事。”卡卡西没有放手，嗓音低沉，声音却轻轻的。
她的手，好冰，与以往不同。他抬起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海蓝色的眸些微睁大。
看着那双眼睛，他就不禁感到忧伤。一如幼时的他，她将自己关进那幢黑暗的屋子里。
他知道的，那个地方有多暗。卡卡西不禁微微低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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