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亲生的

这一番话颇有哲理，战豆豆表情也凛然起来，问：“公主似乎颇为苦恼。不是因心生欢喜要在上京城住下，怎又将此处称之为囚笼？”

他这话问得直接，范璃的回答也不拐弯抹角：“当你不知道边界在哪里的时候，何处不是囚笼？”

“什么是边界？又为何要有边界？”战豆豆又有一问，已经从最初的好奇，演变成了与范璃谈经论道。

范璃的目光变得悠远，她望向远处层叠的殿宇，“边界是什么，只有自己的心知道。”

“边界的存在不需要理由，就像天会下雨，而地能滋养万物。边界就是边界，你的心知道它的存在。”

“我已经知晓我的边界何在，至于陛下的，须得陛下自己感悟。”

战豆豆疑惑，“朕为何要悟？朕不会觉得腻，也并不认为此处是囚笼。”

深深地看了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一眼，范璃淡然道：“为棋子者，跳出棋盘之外，方能看清全局，方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朕是天子，何来棋子一说？”

“天子…天子…”范璃忽然大笑，“天子才是这天下最大的棋子！”

范闲在一旁淡然旁观，不能说感悟颇多，也要说有些许受教，这是他第一次见范璃露出这样的一面。

皇帝凛然受教，竟然起身行礼：“多谢公主指点。”

范闲非常震惊，因为他发现这位皇帝竟然真的流露出受教的神色，这样的表情可不应该出现在一国皇帝的脸上。

“陛下在说什么？我好像什么也没说。”范璃轻声说着，忽然转移了话题，“不知道陛下打算让我住哪儿？”

“使团总是要离开上京的，使团走后，我总不能还一直住在驿馆。”

“公主想住在哪里呢？”战豆豆笑着征询她的意见。

范璃眼神流转，忽然大逆不道：“我说我想住在陛下的寝宫，陛下答应吗？”

战豆豆愕然，倒是旁边的海棠有些笑意，“公主就算喜欢我们陛下，也不用如此直接吧？”

“那朵朵你在上京一般住哪儿？”

“太后寝宫有一间卧室为我而留。我在郊外也有一处宅子”

范璃脸上露出一丝苦恼，“那我总不能住太后寝宫，郊外嘛，又太远了。”

很快，苦恼的神色尽数散去，“算了，住哪里都可以。上京城这么多空置的宅子，总有合适我的去处。”

“陛下随便安排吧，反正我应该也不会在上京长住。”

战豆豆疑惑，“公主只住一段时日就走？”

范璃摇头，“不是，我大概会到处游山玩水，我会长留北齐，只是上京不一定长住。”

看战豆豆脸色并不好看，她问：“怎么，陛下似乎不愿意？”

“陛下不用紧张，我一无皇室血脉，二没有什么实权，顶多就是身边跟着个九品护卫而已，不会对你们北齐造成什么威胁的。”

“你那天还跟我说你是南庆皇帝的私生女，怎么现在又成了没有皇室血脉了？”海棠震惊！

范闲更震惊！

范璃倒是淡定，“我也没想到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人怪有意思的，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