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走到宫尚角面前,见他正盯着某个地方出神,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就见不远处,交叠在一起的宫远徵和宁知晓。
她面上十分惊异,心却毫无波澜地说:
上官浅“看得出,宁姑娘真的很喜欢远徵弟弟。”
宫尚角移开目光,神情漠然地凝着她:
宫尚角“他不喜欢除我以外的人叫他弟弟。”
上官浅敏锐地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对,立即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上官浅“是我失言了。”
宫尚角接过她手中的重物,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上官浅见状,急忙跟上。
另一边。
宁知晓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地上弹了起来。
弹起的时候还不忘抽走垫在宫远徵头下面的一个包袱。
“咚”一声闷响。
宫远徵头撞在了地上。
宫远徵“宁知晓!”
他捂着生疼的后脑勺,面红耳赤地瞪向宁知晓,声音悲壮又惨烈。
宁知晓眼皮一跳,抱着大小包裹抬脚就跑。
就这样,在那一天,所有宫门的人都亲眼目睹了,徵宫的新夫人抱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拼命地在前面奔跑,让人闻风丧胆的宫远徵则在后面狂追。
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像是同时失智般忘记使用轻功,用最原始的方法来了一场声嘶力竭的马拉松。
在其他宫为迎接新夫人各种忙碌的时候,徵宫的下人们仿佛过年了一般,开心得就差放鞭炮了。
因为那天,常年沉寂得如佛门净地的徵宫,突然多出了一个生动且有活力的声音。
虽然后来那个生动且有活力的声音变成了一声凄惨的嚎叫。
宫远徵“宁知晓,还跑吗?”
宫远徵一把擒住宁知晓,手指扣住她的后颈。
跑得上气不接下起气的宁知晓,摆摆手:
宁知晓“不跑了,累死我了。”
宫远徵松开手,双臂横抱在胸前,憋着一个坏意道:
宫远徵“你这身体不行啊,应该要多加锻炼。”
宁知晓:……
一刻钟后。
宁知晓站在药馆的院子里,双手来回不停地滚动着药碾子。
宫远徵则在距她两步之外的地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宫远徵“宁知晓,这些药都是刚采购的,你可要好好地磨碎完哦。”
宁知晓望着半院子的药材,暗暗地咬了咬牙。
她忍……
谁让她方才没跑赢宫远徵,被他抓住灌下了慢性毒药——落实回。
当日亥时一刻前如若不能解毒,就会变得神志不清,陷入昏迷。
宫远徵为防备她自己制作解药,特意将药房的门锁了起来。
简直丧心病狂!
在她幽怨地注视下,宫远徵挥一挥手里的钥匙,十分潇洒地走了。
临离开之际,言简意赅地留下一句。
宫远徵“等我回来给你解药。”
然而令宁知晓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宫远徵不仅没在亥时一刻前回来,还在深夜子时,拖着一身伤晕倒在了她的面前。
落实回毒性发作,宁知晓整个人昏昏沉沉,看眼前的东西都有些重影。
无法,她只能将舌尖咬破,鲜血刺激了神经,得以恢复一些清明。
借着月光,她从宫远徵身上摸索出药房的钥匙,打开门,找到落实回的解药服用,然而时间耽搁太久,虽然毒已解,但是药效还有残留。
看东西时眼睛就有点儿模糊。
她甩了甩脑袋,将宫远徵拖到药馆里备用的床上,找了几瓶什么散,她没看清,只知道是在治疗外伤的专用柜子上拿的,便没多想,利落地扒开他的衣服,一骨碌全撒了上去。
没过多久,宫远徵便醒了过来。
他伤得不重,只是伤他的暗器上有毒,导致了昏迷。
宁知晓撒得那些药,其中一个误打误撞帮他解了毒。
他一动作,伤口被牵扯到,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的宁知晓因为落实回的毒性消除,脑子清楚了不少。
下意识担忧道:
宁知晓“怎么了?”
宫远徵微微一愣,看着她眼里的担忧,语气莫名比平日柔和了几分道:
宫远徵“没事。”
宁知晓听他说没事,才稍稍放下心。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忽地想到他白日对她的折磨。
宁知晓刹住脚步,猛地转身,伸手在他的伤口上报复性地按了下去。
而宫远徵正好要换个姿势,宁知晓手一偏,按在了他的某处一点。
宫远徵“!!!”
宁知晓“!!!”
看到自己按住的地方,宁知晓唰地红了满脸。
宫远徵一脸惊愕地看向她:
宫远徵“你在做什么?”
莫不是想趁他之危,把生米煮成熟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