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云烟氤氲,天色渐明,寂静的山谷中时而传来鸟儿宛转的清吟。
深山蕴秀,浮云遮闭,令此地少了些许烟火气,却多了几分脱俗意。
旧尘山谷,商宫。
一名身着靛青色长衫的女子状似虔诚地跽坐在佛像前,宽袍长袖间一双极美极白的手依稀可见,她轻轻捻着手中的佛珠,眼眸微阖。女子虽一身病态孱弱,面色隐隐有些苍白,但胜在容颜俊逸,只跽坐蒲团上的背影都显得那么温柔雅致。
忽而一阵细碎轻柔的脚步声传来,停驻在其身后。
她没有回头,只是短暂地停止了拨弄佛珠动作,微微睁开了那双满是淡漠的眸。
“回来了。”
她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若不是佛堂里安静无声,怕是都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身后来人一身绣金的墨蓝长袍,面如冠玉肌如雪,精致的五官美的无与伦比,添上那若有若无的笑十分迷人,一举一动颇有几分干练,只远远瞧上一眼便知来人定是位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但眉眼中的那丝不羁却破坏了这泼墨的画卷。
来人已然习惯她的这副姿态,明明和他一般的年纪,生得如一潭死水,古井无波。有时他都觉得要是有一天姐姐说她要遁入空门,他都可以接受。现在,离遁入空门看破红尘没几步了。
“许久未见,姐姐愈发清瘦了。”
宫远徵俊秀的面庞上隐隐掠过一丝担忧之色。他看着那单薄消瘦的背影,长年见人三分笑的面上染上一分薄怒。
“族中长老又刁难与你?”
宫远徵拿着佛经的手因心中忽如其来的怒意都颤抖了几分,他不禁讥讽道: “一群老而不死是为贼——”
“远徵,慎言。”
女子蓦然回首,制止住宫远徵继续说出对族老的不敬之言。
“这是佛堂,要疯到外面去,别在佛祖面前失态。”
女子起身,对着佛像行了一礼,看也不看一旁失态被训后一动不敢动的宫远徵,转身离开了佛堂。
她刚刚迈出佛堂,一直担忧自家小姐身体支撑不住便早早侍立左右的侍女极有眼色地轻轻搀扶住女子,好让她能松快些身子。
宫远徵还站在佛堂里,一边担忧姐姐身子是否安康,一边又后悔自己在她面前出言不逊。一时之间面上满是无措,全然没有宫门第一毒师的风范。
宫青商轻轻拍了拍侍女,用眼神示意她身体没什么大碍,便微微撇开了侍女搀扶的手。
她叹息着轻声唤着宫远徵:“远徵,过来,来姐姐这儿。”
宫远徵闻言立刻抛开了一切想法,径直走向了自家姐姐身边。他直直地注视着她,深沉的目光中,充满了希冀。
她从他那期许的眼神中,读出了对她的深沉的关切。
宫远徵低垂着眉眼,嗫嚅地道:“姐姐,我...我不是故意,是他们...我一时气不过......”
他又悄悄瞥了一眼宫青商,结果正对上她那双盛满淡漠的眼,到嘴的话立刻咽回了嗓子里。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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