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打开了匣子,看着里面的东西,眸色微深。
黑色匣子里一共有两样东西,一朵干花,一枚玉坠。
锦瑟先把那个玉坠拿了出来,在手里细细摩挲把玩着。
这玉坠只有一枚铜钱大小,通体温润透亮。玉坠上有精致细腻的镂空雕刻,整体呈现粉橙色,中间掺杂少许朱红色,通灵剔透,莹润光泽,好看的紧。
许是因为这玉坠同那黑色匣子一同被放置在极寒的环境下久了,凉凉的,有些冰手。
锦瑟玉指微蜷,指尖轻轻捻了捻玉坠上的朱红色部分,眼里满是眷恋与怀念。
垂眸,红唇微启,声音温柔缱绻。
锦瑟姐姐……
半响,她才依依不舍的把玉坠放入匣子。
顿了一下,她又把玉坠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它系在自己雪白如玉的脖颈上。
随后,她拿出了那朵干花。
这朵干花花瓣尤为多,粉粉嫩嫩的,哪怕是被风干了也丝毫不减其绮丽姿色。 这干花枝干纤细,花朵却十分繁茂,有些像莲花,却又不是莲花。许是当初被摘下时还没完全绽放,所以它算是一个花球,被繁多的,巨大的花蕊细细包裹着。
锦瑟长生花,长生……
锦瑟呵——
.
半个时辰后,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雪重子和雪公子一起走了进来。
雪公子小心翼翼的端着他为锦瑟细心炖煮的汤和一些清淡的小食。而雪重子则拿着一些纱布与金疮药,神色有些不自然。
依锦昏迷那几日,她身上的药都是他换的,也就是说,他看了她的身子。一想到这,雪重子只觉得脸与耳朵有些发烫。
雪公子依锦姐姐,先喝点汤,吃点东西垫垫,然后给伤口换药包扎一下。
锦瑟微微颔首。
瞥到雪重子手里的纱布,以及他那及其不自然的表情时,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几年不见,他还是那么纯情。
雪公子坐在锦瑟身边,抬手准备给她喂食。
锦瑟下意识说道。
锦瑟我自己可以。
说着就接过了雪公子手里的碗。
雪公子一顿,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他就垂眸收敛了。
锦瑟小口小口的喝完汤后,就看了一眼雪公子与雪重子。
锦瑟我在这里养几日就会离开。
雪重子有些紧张的开口问道。
雪重子是因为我伤了你吗?
锦瑟摇摇头。
锦瑟那晚我本来打算看一眼你们二人,顺便取回自己的东西就走的。
雪公子依锦姐姐,你又要走?去哪儿?
雪重子也紧紧盯着锦瑟看。
锦瑟去我该去的地方。
雪重子前山?
锦瑟一顿,没有回答。
她从自己的枕边拿出那个黑色匣子,轻轻打开。
锦瑟小凌儿,我需要你帮我把这朵干花研磨成粉末。
见锦瑟转移了话题,雪公子知晓她不愿说出自己要去何方,心里有些失落与苦涩。
他压下满心情绪,接过匣子。
雪公子好,我这就去。
等到雪公子离开后,锦瑟就看向了雪重子。
锦瑟我昏迷时,药是你换的吗?
雪重子原本沉浸在她刚才说要离开的话中,却突然间听到了换药的事情,思绪瞬间被拉回来。
雪重子我……
雪重子满脸通红,眼神飘忽不定。
雪重子是我冒犯了。
锦瑟无妨,事急从权。
而且,我全身上下,哪里你没有见过?
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锦瑟重,你待会儿去给我找十个小瓷瓶和一个干净的陶瓷碗与一把匕首过来。
锦瑟话题转得有些快,雪重子有些懵。
雪重子好,那……
锦瑟接过他手里的纱布与金疮药,浅笑着。
锦瑟我自己可以的。
锦瑟去吧。
雪重子有些迟疑,凝视了锦瑟一会儿后,离开了。
锦瑟微微坐起身,卸去了上衣,拆开了伤口上的纱布,又重新包扎了一下。
放下金疮药,她抬手轻轻的捏住了系在脖颈上的玉坠,神色有些认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只听到房间内响起一道虚弱却十分缱绻的女声。
锦瑟姐姐……
锦瑟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