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刚出去便瞧见了宫远徵,此刻的宫远徵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只能哀哀哭泣。
“今日之事,确是你技不如人。”
宫远徵到底少年意气,为自己争辩,“可是哥,你知道的……”
他还没说完,便被宫尚角接了话,“知道你的暗器袋不会轻易掉落?”
看着宫远徵,宫尚角叹了一口气,“可是弟弟,今日情形你也看到了,你拿她没有办法。”
“而且,”他话锋一转,带了几分洞察的狠厉,“我怀疑,宫门之内,还有无锋。”
两人相视而笑,尽在不言之中。
第二日,上官浅早早便起来梳妆,她来到厨房,亲自做了一桌饭菜。
宫二并不是好对付的人,上官浅很明白,若要对付宫二,到底还是要于细微之处下功夫。
做好后,叫侍女摆在桌上,她回房重新梳洗,厨房的油烟味道到底是重了一些,若不好好整理,莫说是叫宫二起意,怕是会叫他嫌弃。
一番打扮,她才来到用饭的地方。
桌前,宫尚角和宫远徵已经落座,上官浅走了进来,落落大方的行了礼,她这动作分明无意,可到底带了几分柔弱,有些勾人。
“这些,是你做的?”宫尚角看着上官浅,眼底有些的神色被掩藏。
“是。”上官浅柔顺开口。
“没想到,你一个大家小姐,竟然也会做这些?”宫尚角看着上官浅转了语气,上官浅明白,他这是又起了疑心。
“我娘说,”她抬起头,柔柔一笑,语调婉转,直往人心底最疼出钻,“女子,要会做饭,才留的住人。”
宫尚角勾了勾唇角,他低头,掩住了神色,对上官浅开口道,“坐吧。”
上官浅点头,这才坐下。
宫远徵看着他们的样子,有些烦,开口便是挑刺,“可惜了上官姑娘的好意,”他看着上官浅,依旧在笑,可上官浅很清楚的从他眼底抓到那一抹讥讽,“我哥向来食素,从来不吃这些鸡鱼之物。”
上官浅开口,声音柔和,话语却像是带了刀子,“远徵弟弟日日见角公子只食一餐,难道不会心疼吗?”
没等宫远徵说话,她看向宫尚角,“我知道公子为什么不喜欢鸡鱼。”
看着宫尚角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上官浅这才悠悠回道,“我爹说,鱼眼同死人眼睛最为相像,”撇了眼宫尚角的神情,“角公子在外为宫门出生入死,自然便见不得这鸡鱼。”
“你在肆意揣度我?”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说出这句话,可惜上官浅从他眼底捕捉到了那一抹动容。
宫远徵趁机发难,“就是,还有你不许叫我弟弟,只有我哥可以叫我弟弟。”他下意识的不去探寻自己为什么排斥被上官浅叫弟弟的原因,他甚至不敢再看上官浅一眼。
上官浅低头示弱,宫尚角却开口解围,“成婚之后,就可以了。”
上官浅和宫远徵都有些意外,二人一同望向他,却见宫尚角又低下头遮掩自己的神情。
上官浅看着眼前已达到自己目标的人,抬起手便盛了一碗汤,看了宫尚角一眼,小口小口的吹着气。
“不是给我的吗?”
“嗯?”看着上官浅的疑问,宫尚角难得又解释了一遍,“你盛那碗汤不是给我的么?”
上官浅嫣然一笑,将汤碗递了过去,却听旁边的宫远徵开口,“我也要。”
宫尚角将手中的汤碗向他那边递了递,宫远徵却低头 眼睛只往上官浅那边瞟,“要她盛。”
宫尚角和上官浅对视一眼,两人都带了些许的笑。
上官浅很满意,看来这顿饭已经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资料显示宫尚角年幼丧母,心防极重,从未有人敢和他亲近,只除了宫远徵。
上官浅今日故意做了这顿饭,为的就是叫宫尚角稍稍放下防备,看来,这很成功。
她垂下眸子,很好的掩饰了眼中的得意,从她进宫门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要将宫门搅得翻天覆地。
她的目标从来不只是无量流火,而是叫宫门上下,自相残杀,以报家族之仇。
阳光恰好落下,她将一半的脸隐藏到阴影之中,光线之下 明明灭灭,叫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