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你能做自己

“……”果然二传的眼睛可以抓住那微乎其微的细节，你想起之前看到大家用来调侃二传的那句经典言论：“二传的心都脏。”

当牛岛的这句话传到你耳朵里的时候，刹那间，你感觉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你的心跳瞬时加速到了180，浑身的血液不断地翻滚着，脑子“嗡”了一下，身体也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你看向一旁的牛岛，他依旧神态自若，面部表情并没有什么波澜。

你咽了咽口水，关于你对牛岛的感觉具体是什么样子的，说实话，你不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没有好好考虑过这个问题。你只知道，每当你去接触他的时候你会紧张，心跳会加速，稍微了解他时就会被他整个人所吸引。

这种感觉不同于当初对篮球社社长的感觉。那个时候你总觉得他是支配者，你将追求者与被追求者的地位分得很清楚。你总是习惯性将自己处于一个任他挑选的位置，任由他影响你的生活，你的情绪，以至于他只需要给你一点点甜头，你就恨不得将自己的全部都付诸于他。

不平等的关系让你尝尝感到疲倦却又无法割舍，就像套在身上的枷锁，将你牢牢禁锢。而那把锁就是你那份清澈的喜欢和甘愿被他挑选的愚昧。

但牛岛不同，首先，你能明显感觉到你们是平等的。你不断地想要接近他，了解他很重要的一点是在于你欣赏他。就像人总是容易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一样。而那些不经意间的情绪悸动，那些瞬间的脸红心跳你不否认是荷尔蒙的元素，对一个异性近距离接触的本能反应。这算喜欢吗……你不知道……

其实，你承认你想过要拿下牛岛，长得帅个子高，而且很优秀，会打排球甚至技术超群，性格虽然高冷但是很正派，也懂得尊重女生。简直是男友的绝佳选择，可是要用之前的方式追求他吗……不，你不想。

你坚定，那样除了给牛岛徒增烦恼之外，毫无意义。

以前的你喜欢一个人总是执着于对方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生，会不会喜欢自己，自己怎么做才会得到对方的好感，像个胆小鬼，将真实的自己偷偷包裹了起来。

你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你还好吗？”见你一直没有说话，牛岛转过头来轻声问道。“其实你没必要在意，及川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牛岛，我不搞暗恋。”你看向了牛岛，眼神亮亮的，透着星星般明亮的光，语气十分坚定。

大概就是在那一瞬间，像是尘封许久的大门终于在某一瞬间被打开了一样，你意识到了一些自己之前从未意识到的事情。

牛岛看着你坚定的眼神，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你眼睛里的光，他诧异了，迟疑片刻轻轻哼了一声：“嗯？”

“暗恋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不适合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自己都被自己的坦然惊到了，换作之前的你，肯定会摆摆手，紧张的否定说：“啊，怎么会啊……我当然没有。”

“牛岛，其实我现在也没有肯定自己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不过我肯定的是，如果我真的喜欢上你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但是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烦恼，因为你会被我吸引也说不定。”你扬起小脸，带着自信的语气对牛岛说，你终于明白，无论对方是谁，追求都不是放低身段，而是与其平视，靠的是吸引，不是一味的感动与乞求。

不出意外的，牛岛沉默了。

对这个结果你早有预料，你本来就没想让他有什么表示。

“那我希望你可以明确自己的心意。”

“嗯？”你皱了皱眉，牛岛的回答让你有些讶异。

“我很高兴你能做自己，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眼里有星星，很美。”

你怔住了，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再三确定这不是你的幻觉，你不敢相信牛岛会说出这样的话。尽管你已经为自己做了很强的心理建设，无论牛岛说出什么样的话，好的或者不好的，你都可以坦然面对，可是，现在的你破防了。

心跳好快，脸也好烫。

你不想纠结他这句话到底是意思，他的想法是什么，只是他的这一句话，让你感到了他对你的肯定，你思想独立的肯定。

“牛岛……”你低下头，轻轻叫他的名字。

“嗯？”

“比赛赢的时候你都会想什么呢？”

牛岛没有想到你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认真思考片刻，然后回答道：“如果是场难打的比赛，在赢的那一刻脑子里是空白的，身上肌肉的酸痛感一点都感觉不到……反应过来后的第一秒的感觉太复杂了，什么都有。”

你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干嘛突然问这个？”

“没有，只是想知道刚刚那场比赛，你赢的那一刻在想什么。”

牛岛没有说话，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呢，比这难打的比赛他打了不知道多少场，可是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情绪，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