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不想在抓痕的这个问题上过多与宫远徵纠结,转开话题,看着宫远徵问道:“你这么慌忙的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宫远徵回神,这才想起来他来角宫找哥哥确实是有事情要问的。
宫远徵想起来他去商宫时见到的事情,便疑惑的问宫尚角:“对了,哥,我去商宫找月杳姐姐,然后看到角宫的人在收拾月杳姐姐房里的东西。听她们说,是哥哥让收拾的?”
宫尚角垂眸,面无表情的点头,淡声的“嗯”了一句。
宫远徵却不知为何突然的心慌,不愿去猜测,却忍不住又想问清楚:“哥哥的意思?”
宫尚角抬眸看着宫远徵,目光坚定,神色坚决:“是我让人去收拾的,从今往后,月杳会住在角宫。”
宫远徵心中隐隐不安,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小心试探的疑问:“月杳姐姐要搬到角宫来吗?那,那也挺好的啊。可哥哥你有时候会下山,到时候角宫也清冷,无人来照顾月杳姐姐。其实,其实我徵宫也是可以——”
“不必!”
宫远徵的话为说完,就被宫尚角毫不留情的打断。
宫尚角肃冷着脸,看着宫远徵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可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当断则断。
宫尚角狠了狠心,当着宫远徵的面,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月杳以后就是角宫的女主人。”
宫远徵脸色一瞬间煞白,眼里含着泪,不愿相信听到的事实,又觉得满心的委屈。
“哥——”
宫远徵轻声的喊着,像小时候撒娇那样,只要他乖乖的听话,哥哥总会答应他任何事情。
宫尚角闭上眼睛,不去看宫远徵,这样他便不会忍不住的去心软。
可以答应弟弟任何事情,唯独月杳不可以。
宫尚角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且残酷的说道:“我和月杳已有了夫妻之实,以后,她便是你的嫂嫂。”
宫远徵如被雷劈,宫尚角的话每个字都如晴天霹雳,且字字劈在宫远徵的身上。
宫远徵怔愣了好久,只觉得心口处,揪疼得厉害,痛的快要喘不过气来。茫然无措,怅然若失。
宫远徵不知道他时怎么离开角宫的,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在急独自一个人坐在半亩池边,望着水面被风吹起的水波涟漪,想起那日阳光和煦,就是在他现在坐着的这块石头上,他和月杳姐姐面对面侧卧在一起。
宫远徵至今忘不了,他当时看着月杳姐姐熟睡的样子,那么的甜蜜,那么的美好。
她的娇软可爱,她的慵懒迷人,她的眉眼如画,她的小小的精致的鼻子,她那粉嫩看着就很柔软的唇......
“姐姐......”
宫远徵捂住自己的双眼,肩膀微微颤抖。
年少时不要遇到太惊艳的人,因为一旦错过,就会是终生的遗憾。
那样的温柔美好,以为可以触手可及的拥有,却眼睁睁的看她从自己的身边一闪而过。
宫远徵躺在石头上,单手捂着眼睛,无声,隐忍的伤心难过着。痛到深处,宫远徵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抱着自己,咬着唇小声哭泣。
情动时,他还懵懂不自知。
等宫远徵那日羞涩慌张的逃离后,他才恍然自己的异样,不过是因为喜欢二字。
可当宫远徵终于明白了情爱为何时,却是爱而不得。
秋冬萧瑟,枯叶纷纷扬扬,就像逝去的过往。
那短暂的邂逅,却是宫远徴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寒风凛冽,池塘边的石面上,一个蜷缩的人影似是睡着了般,静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