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长安前去并州的路程之中,远远可以望见李渊一家的车队。李渊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李建成则骑着一匹小马尾随着李渊。
李建成如今虽然不过十岁,但是已经长得棱角分明颇有少年英雄之气,也已经学会了骑马,马术虽然还很生疏但是已经有形了。
李建成身后则是窦夫人的马车,窦夫人抱着二儿子李世民。
随后是一群李府的下人们跟随着。
李建成学着和李渊一同照料家人老小和府内下人,颇得李渊的心。
大概走了三天三夜,终于到达了并州的地界。
并州当地官员早已收到了皇帝下的敕旨,在并州城门前迎接着李渊一家。
李渊李建成下马,携着众人走到了城门前,父子二人先行作揖。官员们连连回礼作揖,恭贺着李渊就任并州刺史一职。
李渊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由得为首的官员将一家人带领到了并州刺史府邸之中。
官员们又连声道贺了几声,随后便离开了刺史府邸。
李渊令下人们将马车的行李都搬入了刺史府邸之中,安排好了一切。
这刺史府邸比李渊京城的府邸竟然更大些也更为气派一些,不愧是一方的土皇帝府邸。
家中的事务都处理好了之后,李渊便携着长子李建成前往了官衙。他的意思是要顺带着培养长子李建成,协助他处理山西事务。
李建成自然乐得其成,和李渊一同前去了府衙之中。
第一日上任难免有些不服从李渊的人,李渊只是略施手段便收复了一众并州官吏。
李渊顿感春风得意,在地方大权在握的感觉可是比在京城受各种窝囊气要好太多了。京城之中,皇城脚下,他做事也是畏畏缩缩,放不开手脚,生怕他人忌惮和猜忌。
如今到了并州,天高皇帝远,他总算可以大显身手,造福一方了。
晚上,李渊携着李建成回到了府邸之内,窦夫人连忙把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犒劳着李渊和李建成。
李世民如今也能够咿呀学语,嘴里念叨着爹爹和大哥很厉害之类的话语,李渊和李建成对这个儿子和二弟更加宠溺。
晚膳用完了之后,李渊回到了自己屋内。
因为刺史府邸非常之大,几乎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立的房屋。李渊的房屋和窦夫人的离得最近,而后便是李建成和李世民的。
李渊回到了自己屋内,本来想要躺下休息,累了一天了他也疲累了。
可是还未躺下时刻,有一名小厮附耳过来和李渊说了一件事情,李渊顿时脸色大变。
小厮和李渊说的正是李建成在离开了京城之时还偷偷见过陈思岄一面的事情。
当日李建成的行踪被小厮注意到了,后来又被小厮察觉了行踪。小厮是李渊一手提上来的,对李渊是忠心耿耿,有什么事情自然第一时间告知了李渊。
李渊听后睡意全无,也不管不顾天色已晚,拎着戒尺便走到了李建成的房屋之中要对李建成责打一通。
李建成刚刚洗浴完毕正想要睡觉,身上的衣服也脱得只剩下了内衣,没想到却没来由地遭了李渊的几戒尺的责打。
李建成下意识地躲开了李渊的责打,李渊仍然不放过李建成,绕着桌子也要追着李建成继续责打。
“爹爹,可是孩儿今日跟着爹爹一同处理事务有何差错不成?爹爹为何如此对待孩儿?孩儿若有不足之处还请爹爹指出,孩儿再改就是了。”李建成委屈巴巴地说道。
“孽障!原来你当着为父一套,背后又一套!谁许你和那个丫头继续有联系的!还嫌给李家惹得麻烦不够多吗?”
李渊也不打哑谜,直接告知了李建成责打他的缘故。
李建成正想着如何辩解,窦夫人闻声而来,她远远就听到了李建成屋内的动静,前来到了屋内更是看的一清二楚。
窦夫人上前就把李渊手上持着的戒尺抢了过来扔到了地上,“叔德,你是不是疯了?怎么屡次这么对待建成?”
李渊表字叔德,窦夫人和他夫妻多载,早已不避讳太多,直接叫着李渊的表字。
李渊也不和窦夫人置气,只是指着李建成和窦夫人说道,“你问问你这好儿子做了什么?他竟然在离开京城之前又去偷偷见了东宫那个陈丫头。你说这不是把我们李家往火上烤吗?”
“如今太子和晋王都对我心怀不满,我是两边都不讨好,这才离得远远的前来并州,可是这个孽障居然,唉都不知道如何说了。”
“爹爹,原来你竟然真的是因为我和二弟和太子晋王的联姻之事离开的京城。那既然如此倒不如答应了晋王让二弟求娶郡主的请求。而我也迟早要娶东宫的陈思岄。这样的话不管他日太子还是晋王登基,咱们李家总会出一个驸马。这不好吗?”李建成却想不明白李渊为何如此焦虑,这明明是一件好事。
“你糊涂。那陈思岄不是太子的亲生女儿,是南陈留下的血脉,就算他日太子登基你能当上驸马吗?而且如此一来,我们和太子晋王都联姻,和都得罪了有什么两样?他们只会认为李家投机,恐怕到时候我们李家更是众矢之的啊。”李渊又分析道。
李建成虽然没怎么明白,但是不再反驳下去了。
窦夫人自然是明白几分李渊所说的意思的,但是仍旧劝和道,“既然我们都来了并州了,已经离开了京城,那不如就把这事儿翻过去吧。叔德啊,建成现在可是跟着你历练呢,你可不能这个节骨眼上把他打坏了啊,这让外人怎么说我们李家。我看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唉,好吧。”李渊消了气,又没好气地告诫了李建成一番,“往后行事多小心,若是再有下次为父定然不饶你。好了今夜已经晚了,都歇着吧。”
说完之后李渊便离开了此处,窦夫人又抚慰了李建成几句,也回到了自己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