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从远处的夜色泄出。
上官浅端坐池边,同郑南衣一同看着破晓,“天快亮了。”忽地,体内灼烧感加强,疼得她微微喘息着,喝了一口茶试图缓解。
郑南衣“半月之期快到了,这些天我有在查医书,但无法试药,恐怕解毒一事还得去问问宫远徵。”
“无妨,我撑得住。”上官浅扯出一抹笑来,“姐姐,若我当真内脏焚烧而死,你会为我伤心吗?”
郑南衣向她望去,只见上官浅两只眼睛如同被洗过一边澄澈,不带任何杂质,隐隐透着期待。
郑南衣“你不会死。”
连她身上那样难解的毒都解了,半月之蝇这样的毒对于宫远徵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见她实在难受得很,郑南衣放下茶杯朝她伸出手。
郑南衣“伸手。”
两人手臂相缠,上官浅忽觉一股带着凉意的内力被输送入自己的身体,缓解了几分热毒带来的痛苦,不由有些讶然,随即将手一番转,松开,道:“不疼了,内力还是要留些,若都给了我,又逢生变,你又该如何自保?”
郑南衣“内力这种东西,过些时间自然会恢复。”
说着,重新端起茶杯,喝了口浓茶,一夜的疲惫都扫去。
上官浅莞尔,眼中带上几点星光,浅色瞳孔里映满眼前沐浴在晓光下的人,“但愿我们都能彻底脱离无锋。”
郑南衣“会的。”
两个黄玉侍卫走来,对她们拱了拱手,“上官姑娘长老们有请。”
上官浅有些不安地看了郑南衣一眼,后者只是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了四个字却没出声。
郑南衣“随机应变。”
上官浅微微颔首,跟在黄玉侍卫身后,前往长老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只见郑南衣如同从前一样,看着弦月发呆,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待天光大亮,上官浅,宫尚角连同宫远徵一同回来了。
郑南衣“结果如何?”
宫远徵“雾姬夫人指证了云为衫身上的伤口,云为衫被打入了大牢。”
郑南衣看向上官浅,只见她蹙着眉,表情有些难看。
几乎一下便明白了过来,想必指证伤口时三人对好了口径,可茗雾姬却临时反悔,摆了上官浅一道,所以她才会是这样的表情。
宫尚角“云为衫被交由我来审问,不过长老们有说,不能致死,也不能给身体造成永久性损伤以及容貌损坏。”
郑南衣“想必宫子羽费了不少口舌吧。”
这些长老还真是舍得,为了宫子羽这样包庇一个无锋细作。
得亏云为衫与宫子羽是一条心,但凡将云为衫换作上官浅,宫子羽怕是会被骗的裤衩子都不剩。
宫远徵“宫子羽那个蠢货都证据确凿的事情还非要什么更确切的证据,要我说每一个无锋细作都该喝一杯我制的毒酒。”
上官浅像是想到了上次的经历,脸色有些苍白,朝郑南衣身边凑了凑。
宫远徵见此,抿了抿唇。
宫远徵“……没说你。”
上官浅朝宫远徵露出一个笑,她当然知道没说她,他们可是在合作,可是她想和姐姐贴贴啊,莫名其妙被茗雾姬摆了一道,她可难过了,得跟姐姐凑近些才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