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突然来敲门,步伐盈盈,见宫尚角满脸疲惫,行过礼,便开口:“公子最近劳累,睡眠不好,听下人说公子这几日晚上老是凌晨挑灯。我们老家有一种可以安神的枕头,是用黄杨木做的,里面再塞入首乌藤汤汁煮过晒干后的香叶,能宁神助眠,若是有机会去集市上为公子寻来,公子夜里大抵能好梦一些……”
郑南衣掩唇轻笑,哪里是宫尚角睡眠不行,是因为她这几日一直做噩梦,为防止醒过来眼前一片黑暗令她害怕,宫尚角才总是半夜起来将灯点至天明。
不过上官浅突然想要出去,怕是体内的毒实在让她受不了了,而她需要出去拿解药罢了。
宫尚角看了眼旁边的郑南衣,语气淡淡地说。
宫尚角“缺的东西让下人去买。”
上官浅见行不通,立刻变换语气,“当然,我自然是知道宫门新娘是不允许随意离开宫门的,我知道规矩的,我只是见徵公子在这里,想要问问医馆是否有这些东西,有的话,我直接去医馆取就好了。”
宫远徵冷哼一声,轻轻扫了她一眼。
宫远徵“有,你去吧。”
“是。”上官浅低垂着头走出房门。
郑南衣“这么放心让她去医馆取药?”
郑南衣看看宫尚角又看看宫远徵,眼里透着不解。
宫远徵“医馆取药都需要记录在案,然后由小厮仔细核对。”
宫远徵“医馆是我的地方,她拿的药我们都能知晓。”
郑南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这一点上官浅肯定也知道。
不过一个时辰,便有医馆的小厮拿着一张纸来了,小心翼翼递给宫远徵,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这位小少爷,“徵公子,这是上官浅姑娘刚刚抓取的药方。”
郑南衣凑过去瞥了一眼,蹙起眉头。
郑南衣“两份?”
下人回道:“她还帮云为衫姑娘也抓了一份。”
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医案事情过后,云为衫算计了上官浅,二人竟还能有联系。
宫尚角“你先下去。”
宫尚角抬了抬下巴,漫不经心地开口。
宫尚角“药方有什么问题吗?”
郑南衣摩挲着下巴,煞有介事地说。
郑南衣“有,她根本没有拿那个枕头的制作药材。”
宫尚角“果然有问题。”
宫远徵满头问号,是他哪里脱节了吗?这个重点是上官浅没拿制作枕头的药材吗?难道不应该是看看药方是不是有什么制毒或者别的问题吗?
什么时候这两个满身都是心眼子的人这么朴实无华了?
宫远徵“哥……”
语气里颇有些无助。
宫尚角“怎么了?”
宫远徵“药方没问题,就是两份清热去火的药膳……”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他窝火,偏偏这药方又没有问题。
宫尚角“药膳?”
郑南衣“她有可能……”
宫远徵眼睛一亮,期待着郑南衣会说出什么线索来。
郑南衣“上火了。”
认真•郑南衣
宫远徵深呼吸了几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郑南衣内心暗爽,逗小狗,不要太好笑。
宫远徵“郑南衣,我要生气了。”
郑南衣安抚性地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却忍不住脸上的笑意。
郑南衣“好了,逗你的,不气啊不气。”
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宫远徵扭过身体,郑南衣拍一下他抖一下肩膀,越看越像一只傲娇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