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把宫尚角与他所说的关于宫子羽谋划的局,通通说给了辛嫋嫋听。
辛嫋嫋听着,不禁有些好笑,宫子羽布得这局,虽算不上滴水不漏,却也死死抓住了每个人的弱点。比如上官浅,也许多日相处之下会让她这个未经情爱的少女对宫尚角心软,但在绝对的利益下,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背刺宫尚角。
这也没什么意外,无论如何上官浅都是无锋细作。再者,倘若是云为衫,也不会对自己弃之不顾。
人心难测,宫子羽揣测人心的心思还是太过稚嫩,不过当前局面,也够了。
辛嫋嫋抬眼看着面前倒豆般小嘴不带停的宫远徵,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在徵宫被人服侍,受人尊敬,还是徵宫宫主的心上人…其实,不错。
这日子,可不多得。
宫远徵无锋攻入宫门时,我会将你藏入徵宫密室之中…你好生待着,等一切结束,我亲自接你出来。
辛嫋嫋乖巧的眨了眨眼睛,嘴角含着笑。
辛嫋嫋金屋藏娇啊…徵公子,还有多久及冠呢?
宫远徵抿唇垂眸,脑中似乎是在想些什么,耳朵染上了红。
他只觉得口舌干燥,少女身上淡淡的的花香无形中在勾着他的魂。
宫远徵…快了。
辛嫋嫋笑了笑,未起多少波澜,只是抬手给宫远徵倒了杯茶。
辛嫋嫋角公子,当真舍得去蒙骗利用上官浅啊?
宫远徵拿起茶杯,放在嘴边迟疑了一瞬,这才喝下。听此,又蹙着眉。
宫远徵我哥当然舍得,上官浅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无锋细作罢了…既然她选择无锋,那必然要与宫门对立。
宫远徵宫门上下,岂是她一个无锋能比的?
闻言,辛嫋嫋的眸光有些黯然,转瞬即逝。
她的右手放在桌子上,手指百无聊赖地敲着桌面。
辛嫋嫋我总在想…无锋能有今日之堡垒,必然少不了她们忽略了的缺口,而那缺口…正是人心。
宫远徵蹙眉,略有些放松的腰板又直了起来,看向辛嫋嫋的目光有些灼热。
宫远徵什么意思?
辛嫋嫋歪了歪头,神情认真的在想些什么。
辛嫋嫋我在碧沂东边较偏的野林旷地上有座木屋,那是我病重时养病的居所。旁边有一条小溪…四年前我在那救了个女孩。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辛嫋嫋盯着面前的宫远徵,眼底情绪如海浪般汹涌。
宫远徵一愣,他看见了。是翻涌的恨意,也有着无名惧怕。
辛嫋嫋她说,她来自无锋。
一字一句,辛嫋嫋说得极其清晰,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恍惚间,宫远徵望着辛嫋嫋的面容,似乎与她的情绪共鸣,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宫远徵后来呢…碧沂辛家,是不是也被无锋暗中控制了?
辛嫋嫋的眸光闪烁,盯着宫远徵倏然勾起嘴角。
辛嫋嫋她是逃出来的…她年纪小我两岁,她满身伤痕…跪在我面前,说她宁愿为我做牛做马,也不愿回到无锋。
她没回答宫远徵的问题。
宫远徵皱着眉头,有些无名的恼意。
宫远徵你答应了?无锋之人最阴险奸诈…
辛嫋嫋我答应了,辛家是医理世家,医者仁心,必竟我救了她,也不过是多一碗一筷…
话未断,宫远徵便气得脸红脖子粗,将他那金丝手套往桌上一摔,抱起胳膊扭头不在看她。
辛嫋嫋只低头掩唇一笑。
辛嫋嫋她很乖的,每当我熬药时,她都会在一旁帮我整理药材…
宫远徵哼。
宫远徵偏头看着远不处的药架,脑里开始胡思乱想。
辛嫋嫋我跟她说我要入宫门时,她对我说了句话…
声音戛然而止,宫远徵眼珠转了转,还是未听见心上人的声音,犹豫了几秒便败下阵转头重新看向辛嫋嫋。
对头也正盯着他。
宫远徵瞬间脸上一热,好不自在,便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倒茶。
宫远徵盯着我做甚…继续说。
辛嫋嫋她说,小心一个辫子上系银铃铛的少年。
宫远徵倒茶的手一抖。
宫远徵我?
辫子上系银铃铛,就差没把他宫远徵的名字说出来了。
辛嫋嫋我猜…你们看过,四年前,那个在医馆偷百草萃的无锋。
宫远徵努力的回想…倏地眼神一亮。
宫远徵…会缩骨,女的,长得像老鼠的那个?
辛嫋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