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宫远徵的心腹金华紧赶慢赶还是跑来了。
黎颜欢看着那个瓷片,心如刀锯。
一群人围在他的身边,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大夫扒开他的衣服,颤巍巍道:“这个地方,是经脉命门。”
“这么深,能摘取吗?”
宫远徵“快取!快取!”
宫远徵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扭动着,抓着被单痛到骨髓。
“去拿止血的白霜粉末,快,拿止血的来!”大夫紧张的下达命令,黎颜欢手边已经递出去了。
“夫人……”
黎颜欢“别犹豫,快点!”
她眼神冰凉,内里烧起了无穷无尽的杀意和怒火。
宫远徵忽然抓住黎颜欢的手,然后用力,恨不得嵌进肉里。
他喘气道。
宫远徵“姐,帮我拿一根野山参,快!”
黎颜欢自然是照办,黄白色山参被宫远徵衔在嘴里,嘴边不断鲜红溢出。
大夫手中的镊子刚碰到瓷片,宫远徵就疼到头冒冷汗,不自觉的挺背,瞳孔涣散无力。
黎颜欢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滴在宫远徵的手背,和上面的血液融为一体。
瓷片取出,血红崩了大夫一脸,腥气弥漫鼻尖。
黎颜欢“阿远~”
黎颜欢把他的手包在了手心,双膝跪地。
明明她才是神,现在却在祈求还有其他神的降临。
宫远徵“姐姐,不怕……”
宫远徵感受到手边人的动作和害怕,提着一口气安慰她。
黎颜欢很少哭,但哭的每一次都是因为他。
她额心抵着他的手,一身庞大的灵力汇聚,缓慢向他体内灌输而去。
在别人看来她好像在为宫远徵祈福,只有宫远徵用惊异的眼神不断瞄向她。
体内的经脉暖融融的,伤口也暖融融的,疼痛随着灵力的灌入慢慢消失殆尽。
宫远徵“姐姐?”
宫远徵在这种温暖下竟然生出了困倦的心思,这是与内力截然不同的两种力量。
黎颜欢“睡吧,醒来就好了。”
黎颜欢的声音就像催人的睡眠曲一样。
宫远徵眼皮子开始打架,头一歪,慢慢昏睡过去。
“这……”大夫眼睛都瞪圆了,身体摇摇晃晃感叹于这是什么神奇的医术。
黎颜欢抹掉脸上的痕迹,轻声细语。
黎颜欢“帮他把伤口包扎好,我去去就回。”
去哪呢?去找宫尚角算账!
她一打开门就见人站在门口,孤零零的好像很可怜的模样。
看见他,黎颜欢周遭的气温又降了十几度。
夜晚月光柔和,可却照不进她心底阴暗的角落。
黎颜欢“宫尚角,我正打算去找你呢,你还有脸来?”
宫尚角垂着头,脸上愧悔无比,嘴角嗫嚅着。
宫尚角“他怎么样了?”
黎颜欢“怎么样了?能怎么样?刚从阎王那走了一遭,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黎颜欢语气平和,暗藏其下的阴冷和杀气几乎要迸发而出。
宫尚角“我知道,我…对不起……”
黎颜欢“我不想听到对不起,你的对不起能弥补他受的伤吗?能弥补他流的血吗?能弥补他所承受之痛吗?”
黎颜欢“不能!因为不能,所以我不想听到,听到就窝火!”
宫尚角耷拉着脑袋,捏着灯笼的手发紧。
宫尚角“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黎颜欢“不行!我正好想问问你,你是疯了吗?你连自家弟弟都下得去手啊,你的心呢?被狗吃了?”
黎颜欢步步紧逼,精致的脸上平静如水。
她生气就是这样,表面风平浪静,甚至还能笑着说话。
但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爆发,把人钉死在地上蹂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