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我知道,我不是朗弟弟,我没办法像他一样,在你心里占据很大的位置。”
宫远徵“可再这么说,我们也相处了七八年了,我真的把你当亲哥哥!”
宫远徵“可是你呢?颜儿姐姐现在为了救我,命都丢了……”
宫远徵“我怎么原谅你,你还要我怎么正视你?!”
“冷静!远徵!”花长老沉声喝道。
宫远徵“我不能冷静!”
宫远徵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疼好疼,就好像裂开了,痛到他快无法呼吸。
宫尚角沉默,眼角也泛着泪花,想去触碰宫远徵,却被一把推开。
“怎么对哥哥呢?为了一个女人,连长辈都忘了!”花长老训斥着。
宫远徵咽不下这口气,转身怒问。
宫远徵“哥哥?我没有哥哥!从来没有!如果不是念着之前的旧情,宫尚角他现在能站在我的面前?”
宫远徵“而且为了一个女人怎么了?就是现在躺在棺材里的这个女人,是她救了我!”
宫远徵“不然,现在冷冰冰的,不能开口说话的人就是我了!”
花长老被顶嘴顶得无法反驳,是宫尚角杀的人,黎颜欢死了是事实。
而宫远徵是徵宫唯一一根独苗也是事实。
这就好像打在棉花上,此刻说什么都不管用。
宫远徵又回头看宫尚角,无悲无喜。
宫远徵“你走吧,今天是颜儿姐姐的葬礼,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和你大吵大闹。”
宫远徵“但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说完,宫远徵转身提衣摆又跪了下去,身形挺拔,小脸上满是不屈与不甘。
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宫尚角没有理由再待在这了,继续待着只会惹人厌烦。
他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
宫远徵“今天各位都在,我想和大家说个事。”
宫远徵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真让人不习惯,宫子羽仿佛如鲠在喉。
宫子羽“哦?什么事?”
宫远徵“我要离开宫门。”
宫远徵的话像大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溅起巨大浪花,一圈圈的波纹波涌不止。
“不行!这简直就是太荒唐了!”雪长老愠怒,指着宫远徵就差没说他不孝了。
宫远徵不理不睬,犹如心死。
宫远徵“雪长老,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很认真。”
宫远徵“这也不是商量,我已经决定好了,我要离开宫门。”
“简直胡闹!你是徵宫唯一的独苗,要是你都离开了宫门,徵宫就真的后继无人了!”
宫远徵勾唇轻蔑一笑。
宫远徵“看吧,你们也就会拿宫门无后来做理由了,这宫门里已经没有我在乎的人了,更别说还有个仇人在。”
宫远徵“我不想留在这里偏安一隅了,我要出去,我想看看大海,想看看外面的花香鸟语,想看看外面世界的繁华。”
宫远徵“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呢?”
宫远徵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他们,无人能回答上。
宫远徵“我不管你们的想法,我说走就走,阻拦我就是一个死字!
宫远徵“你可以说我自私,说我没骨气,甚至也可以说我是白眼狼!”
宫远徵“但今天这个宫门,我一定要走!”
他就像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常年积雪不化,寒风袭来,冰冷刺骨。
“你!”长老们被气到高血压都要上来了。
月长老依旧冷冷淡淡的,并不意外他所做出的决定。
要是真留在宫门里,那他才真觉得他懦弱呢。
和杀妻仇人同站屋檐下,到底是折磨自己还是折磨对方啊?
而且离开,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在折磨宫尚角,硬是把自己弟弟给逼走了。
只是可惜宫门少了位能力出类拔萃,不可多得的天才。
—
宫子羽慢慢走进宫远徵,心中复杂万千,看着好像一夜之间就成熟的他,很是陌生。
宫子羽“你真的要走?”
宫远徵“嗯。”
宫远徵闷闷应了一声,他心中还是别扭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宫子羽。
他感觉在他面前,真的是丢脸丢大发了。
宫子羽“我能理解你,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虽然我们之前可能不太对付,但如果你真想走,我不会阻拦的。”
宫远徵诧异看向他,随后也懂了。
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深爱着一个人,同样的心境有时候比任何大白话都来得重要。
宫远徵虽然心里想着感谢,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宫远徵“你当然不会阻拦我,毕竟我走了,你就少了个竞争对手。”
宫子羽抿唇笑笑,眉宇有些柔和。
宫子羽“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黎颜欢能活着。”
宫远徵瞳孔剧缩又扩大,他垂着头沉寂下来。
宫子羽“今天我挺佩服你的,穿着婚服,黎颜欢要是能看到,必然很开心!”
宫紫商横插进来。
宫紫商“哎呀,好啦,好啦,何必勾人家的伤心事呢?”
她胳膊肘撞撞宫子羽的腰,宫子羽一阵痛呼。
宫远徵“谢谢。”
宫子羽“什么?”
他没听清。
宫远徵“没听到算了,走了。”
宫远徵难得心情好了一点,但当回到灵堂,就他一个人了。
他趴在棺材板旁边,眉眼带笑,含情脉脉。
宫远徵“姐姐,真的好想再听你叫我一声阿远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