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
温客行拉着周子舒下楼,要去客栈一楼吃午饭,刚到楼梯拐角就看到有一大群人围堵在一起,像是有什么热闹,温客行被钓起了好奇心,也拉着周子舒凑上去看看
只见人群将一处坐席围的水泄不通,而桌前正坐着个一身白沙广抽的年轻人,被这么多人像看西洋景似的围观着却也泰然自若,窥然不动,一盘一盘似胃里有个无底洞似的横扫着饭食。
温客行看到也不由惊了一声,忍不住拉着周子舒说
温客行阿絮,你快看,这人好能吃啊。他饭量顶咱俩捆在一起了!
周子舒也看了一眼,原来是叶白衣那老家伙
叶白衣放下第无数个盘子,才擦擦嘴结束了这场战斗,小二刚想上前结账,确定这人很是理所应当的说
叶白衣这顿谁请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别说店小二了,连凑热闹的都惊叫连连,店小二直接怒了,气势汕汕地骂道
无关人员店小二:什么,什么谁请啊?你难道还想吃霸王餐不成?
叶白衣也无所谓店小二跳脚的斥骂,只是从容的说了一句
叶白衣谁要是请我吃饭,我就帮是一个谁忙
这语说的不会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
温客行见这人有趣的很,兴致勃勃的说了一句
温客行他这顿我请了!
他拉着周子舒上前两步,又强调道
温客行我请你
叶白衣好,你叫什么名字?
温客行温,温客行。兄台怎么称呼啊?
温客行笑意盈盈地自报家门
那人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说
叶白衣叶白衣,多谢款待
温客行阿絮,拿钱来
温客行把手往周子舒眼前一伸就要钱,周子舒眼皮都没抬一下。这钱自己可以出,只是这老家伙却未必敢收。
叶白衣等等,你们俩到底谁请?你请可以,他请不行。
温客行为什么不行?谁请不都一样吗?难不成请你吃饭还需要特殊资格不成?
叶白衣那倒不是,只是他的忙我帮不了
叶白衣指着周子舒说道。周子舒此时只觉得心烦。他就知道自己瞒了那么许久的事情,叶白衣一出现就准暴露。他知道自己的伤有的治,别人却未必相信。老温那家伙估计要难过一阵了!
周子舒前辈,我并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事情
叶白衣真是作得一手好死。可是天人将死尚有五衰,苦不堪言。为何你一个快死之人却能活蹦乱跳,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中原武林多了很多有趣的人。这样,待我回去想想,下次你们再请我喝酒,没准我能想出法子
说完,他提起桌旁重创,洒然离去
温客行想拦他一拦,还没开口,那人就已经走远了,他下意识看向周子舒,见他有些回避躲闪之意,没有反驳解释刚才那人所说的话,想起前些时日,他对着曹蔚宁也说过命不久矣之言,温客行很是在意,却不知该怎么问周子舒。
对于周子舒的身体,温客行始终耿耿于怀,所以趁着夜间两人喝酒行令,借着谨言慎行这个游戏的由头问出自己憋了很久很久的问题。
温客行我问你呀,今日酒楼里那个奇怪的小白脸儿说你作的一手好死,是指你身上的旧伤吗?
周子舒深吸一口气,虽知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还是很踌躇的说
周子舒这就是你的问题啊。
温客行当然不是啊,我要问的是你身上这伤是从何而来,酒令大于军令,你可别输不起呀
温客行盯着周子舒面上的神情,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周子舒轻笑一声,反正都到这一步了,无所谓地说
周子舒我要是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信不信啊?
温客行神情严肃
温客行我不信,我只信替天行道,天不报我来报!
忽悠不下去了,所幸周子舒也就直说了
周子舒我活了这么久,已经做了太多的尊,此后多半是要下地状的,所以呢,趁活着的时候多给自己输点罪,这伤就是为了赎罪而负的
他难得的直接破罐子破摔,啼嘘道
周子舒反正死后都是要下油锅,炸他80年,总比炸100年好吧
温客行就算是下油锅,不也有我陪着你吗?咱俩捻成一根油条,那也是杳喷喷美滋滋的
温客行接上他的话在又把话题拉回了正轨,继续追问着
温客行你可别跑题儿
周子舒我自己干的
温客行啊?为何?
周子舒这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想要知道,得先赢我
猜拳行酒,游戏继续,你来我往又是几个回合,这一次却是周子舒略胜一筹。
周子舒哈哈哈,你可别输不起呀
终于搬回一局,周子舒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自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周子舒老温,你打算怎么对付五湖盟?
此言一出,气氛就有点僵硬了。
温客行这就是你的问题?
周子舒对啊
温客行合着你陪我玩游戏喝酒,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你直接问,难道我不会答你吗?
他不自觉的擦紧了酒杯,咬牙切齿的说道
温客行大晚上不谈情,不喝酒,惹气来了
温客行一挥衣袖,抬腿就要走
在周子舒自斟自饮想着事情的时候,他的门再一次被敲响,他以为是温客行回来了,就起身上前两步,可推开门见到的却是叶白衣
叶白衣是我,叶白衣,你跟我来
这夜间电闪雷鸣,云深风骤,似有一场暴两即将来临,两人行到一处天桥才停了下来,叶白衣回身看向周子舒。
叶白衣你请我吃过饭,我就得帮你一个忙,我呢,想到个法子能治你的伤,不过说好了啊,万一治死了,你可不能赖我
周子舒前辈,我几时说过要找你帮忙了?
叶白衣不理他,出手就要扒他衣服。这老东西扒人衣服的毛病到底是跟谁学的?两辈子都不带改的!周子舒赶紧使出流云九宫步退开,叶白衣看着他的步法,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叶白衣流云九宫步,你就是四季山庄秦怀章那小子的徒弟。
周子舒没错,家师他老人家名讳上秦下怀章
叶白衣老人家,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在我面前卖弄资历啊。来,再出几手,让我看看秦怀章那愣头青能教出什么玩意
周子舒前辈,晚辈即便武功不敌你,也不允许你侮辱仙逝的家师
叶白衣什么?秦怀章死了??也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们都死了。江湖是你们这群年轻人的喽
所幸周子舒知道他的底细,要是换个旁人,看到叶白衣一口一个年轻人,佐计就要觉得他是有病了
叶白衣也觉得奇怪,眼前这小子自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唤他前辈。对于他说得这惊世骇俗的话也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倒是自己提及秦怀章那小子时他才露出
叶白衣也觉得奇怪,眼前这小子自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唤他前辈。对于他说得这惊世骇俗的话也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倒是自己提及秦怀章那小子时他才露出一丝生气。
叶白衣你刚才说我折辱他?我告诉你,即便是秦怀章那小子,
周子舒手扶在腰间的剑柄上,开始思考,自己如果突然出手,能不能让这老家伙吃点亏?答案是否定的,差距太大!
叶白衣你师父把剑传给你了,给我瞧瞧。
周子舒不给。
叶白衣我又不抢你的剑!!蠢才,跟你那不成器的师父一个德行。这剑的剑铭还是我的名字呢,我要是想要,能轮到你吗?
周子舒前辈说得是,只是这剑现在是我的!我不想给你看!
叶白衣你说不想就不想啦!
叶白衣一个错身,周子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腰间的白衣剑就被他拿走了
叶白衣看着手里的白衣剑,眼神里带着一丝眷恋。剑身上的“白衣”二字还清晰可见,可铸剑的人却再也见不到了。
叶白衣这把剑还是我送给你师父的。剑在人在,如今剑还在,人却已经没了。唉!!
叶白衣将白衣剑还给周子舒,看着他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毕竟是故人之徒,总有些情分
叶白衣既然你是那傻小子的徒弟,那我就不能随随便便把你治死了。让我看看你受了什么伤?
叶白衣说罢又朝周子舒攻来,双手牢牢抓住他的衣领,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扒他的衣服
只见“撕拉”一声,里衣领处被叶向衣蛮横地撕了一角,随着风飘落
随着衣服被撕了一角,加上叶白衣内力不凡,周子舒虽飞速退开跃地而起,七窍三秋钉却在此时发作起来,登时眼前一黑,差点如落叶般往下而坠
身后却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单手环住他的腰身,飞身而下,看着周子舒苍白的脸色,温客行怒不可遏,一掌便朝叶白衣打去
不料叶白衣竟不躲不闪,两人便硬撞了一下,叶白衣只觉得撞上一股子诡异浑厚的内力,心里微微一震,竟升起几分胸闷的感觉。
温客行却是大惊,他刚刚那一掌几乎用了八成内力,竟似撞上了一道看不见的墙,生生地被挡了回来,他钳住周子舒的腰,往后退了半步,旋身侧着挡住周子舒,也借此稳住脚步,眼神不善地盯着眼前的叶白衣
温客行你干嘛!!
叶白衣臭小子,你什么来路啊?
温客行你管的着吗?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我们家阿絮。
周子舒好了,好了。别闹了,真是见了鬼了。凭白无故让我体验了一把民女被抢的滋味!
“民女被抢”??这小白脸果然是觊觎阿絮的美色,温客行看叶白衣的眼神已经开始带刺了!
温客行周子舒,你也是傻的么,都不知道他是谁,便跟个面条似的让他随便扯么?
周子舒忙着压制着自己的真气,哪有空听温客行扯淡,便于百忙之中,半死不活地翻了个白眼给他。然后又对着叶白衣道
周子舒叶前辈,咱们萍水相逢,一无所知,岂敢劳烦您为我治疗旧伤。
温客行你真傻啊?和这小白脸客气什么?
叶白衣你叫我什么?小白脸?
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如此称呼自己,叶白衣闻言也不由一愣
温客行我叫错了吗?找面镜子照照你自己
叶白衣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没搭理温客行,继续开口。
叶白衣秦怀章的徒弟,不想劳烦我,你还想活多久啊?
周子舒这便不劳您费心了。
温客行阿絮,什么意思啊?他说的是真的?
虽然一直知道周子舒身上有内伤,但那伤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周子舒,周子舒却微微避开他的眼神,未答。
叶白衣是真是假,你扒开他的衣服不就知道了。
温客行你闭嘴!阿絮…
周子舒老温,我自有办法。
叶白衣你若真有办法,怎么还会带着一身伤。傻小子,你也别问了,他总不能告诉你他快死了吧!是人谁不贪生。秦怀章的徒弟,你的经脉即将枯死,就如同老树打根里烂,生机已绝,就算是神医谷主在世,也救不了你这块朽木!
温客行阿絮……
周子舒此时恨不得把这老东西的嘴堵住,就他有张嘴,叭叭个没完。他家老温都快被他吓哭了!他就算说自己有法治,这家伙优计也不会信了!
叶白衣对了,那小子,你师父是谁,刚刚用的什么武功?
温客行老子这武功叫做下两天打儿子,闲着也是闲着!
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气的温客行此刻忍不住炸了,也管不了眼前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毫不容气地出声呛了回去。
叶白衣找死!
叶白衣可不是个脾气好的,闻言低斥一声,一掌拍了过来
周子舒立在桥上,看着两人对战,老温武功虽高,但却不是叶白衣的对手!只是他自出谷以来太过顺遂了,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
叶白衣出手大开大合,温客行出手却诡谲狠辣,让人意想不到。双方对战几十个来回,温客行竟还未露败相,可惜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突然,周子舒感觉到有一滴雨落在了自己的鼻尖上。下雨了,而那温客行和周子舒却恍若未觉一般,依然还在酣战。
周子舒拢了拢衣领,他受七窍三秋钉影响,血液流动满了,比常人更易怕冷一些。平时倒还好,今日凉风一吹,雨水一激,竟有些受不住了!
周子舒叶前辈,阿温,这都下雨了,天挺凉的。你们一个不尊老,一个不爱幼,这架打得有什么劲啊?不如散了吧?
叶白衣哼了一声,身体悠地往后拔了三丈远,落地时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乱的衣襟,他那飘移出尘的袖子被温客行撕了一角
温客行更狼吹些,他捂住胸口,往后退了一步,只觉着五脏似乎都被震荡了一番,方才被对方掌风扫到,肋下隐隐发疼,也不知肋骨是否还健全。
叶白衣漠然地扫了温客行一眼,开口道。
叶白衣逞能的臭小子,你已是强弩之末,方才若是不停,十招之内我必取你性命。
温客行微弓着肩膀,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叶白衣。
周子舒只得叹了口气,继续开口劝说。
周子舒叶前辈,你身为前辈高人,何必对小辈赶尽杀绝呢?
谁知这句话好像提醒了温客行一样,此人记吃不记打地继续嘴贱道
温客行嘴贱的小白脸,你已是未日黄花,若你能活到那时候,十年之内,我定能取你性命
叶白衣你嘴头上的功夫可比手上的功夫厉害呀。
温客行彼此彼此
就在此时一只笛子向着二人飞去,二人这才分开,只见笛子在二人身边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慕凝枫手里
慕凝枫我就晚来了一会儿,你们就打起来了,是闲这雨下的太慢了吗?
叶白衣看着慕凝枫,没好气的道
叶白衣你是谁?
慕凝枫我是你祖宗,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欺负小辈
叶白衣见慕凝枫的出言不训,正要上前教训教训他,就被周子舒出言阻止
周子舒行了,你们一个不尊老,一个不爱幼,这架打什么劲?生死有命,造化在天
叶白衣那就巧了,我叶某人就喜欢跟老天爷作对
叶白衣你解开衣服让我看看,是什么武功造成的。
温客行你什么意思啊?他的伤你真能治?你是谁?
见叶白衣死活要周子舒解开衣服,加上之前在扒周子舒衣服,所以周子舒身上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伤?事关周子舒的性命,温客行也不敢再恶语相向,压抑住怒气,出声问道
周子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长明山剑仙。师父时常感谢您赠剑之恩
叶白衣别自作聪明了臭小子
此时慕凝枫没好气道
慕凝枫自作聪明?哼!我看自作聪明的人是你
叶白衣你……
慕凝枫怎么,我说错了吗?用你那方法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愿意治
温客行疑惑的看向慕凝枫
温客行凝枫?
慕凝枫转身看向周子舒,将一瓶药扔给温客行,道
慕凝枫先给他吃一颗,剩下的每日子时各一颗
温客行没有犹豫直接倒出一颗放进周子舒嘴里
叶白衣见状,问道
叶白衣小孩,药是不能乱吃的,要吃出个好歹来你当得起责任吗?
慕凝枫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叶白衣道
慕凝枫我有名字,叫慕凝枫,这药是我专门给他配置的,所以呢?他的伤也不劳前辈费心了
叶白衣哼!就你?你先把自己治好在说吧
慕凝枫听了这话,在看向叶白衣的时候,眼睛已成了血红色
叶白衣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将目标转移道周子舒身上了
温客行见周子舒低头沉默不语,就急了,不由分说就想动手扒开他的衣服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周子舒没料到他也是二话不说就动手,反应过来后马上就出手压制他的动作
周子舒你松开!
温客行你让我看看!
周子舒有完没完,大晚上的被两个男人扯衣服,成何体统?!想看是吧?
周子舒拉开衣袍,将胸膛露出来,只见上面七颗钉子硬生生钉在肉里,已经和血肉长在一处,不用说便知道钉进去的时间不短
温客行整个人一震,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看着周子舒,慕凝枫则表示无语,叶白衣则是了然地开口
叶白衣钉子?怪不得你已经是将死的脉像,却还能活蹦乱跳的。是这些钉子钉住了你枯竭的经脉,不至于被内力冲断,是谁想出来的主意?真是又精巧又恶毒。
周子舒我自己
周子舒淡然地将衣服拢好,不带情感地回了一句。旁边的温客行已经是处于傻掉的状态
叶白衣呵呵呵,真是作死的小子。把衣服穿好,跟我来。
闻言叶白衣看了看漠然的周子舒和已经傻掉的温客行,直觉就是这二人关系恐怕也不寻常,想起年轻时自己和容长青相处的时光,心下感慨,对着周子舒招呼道
待到二人已然走远,温客行才回过神,想起叶白衣说有办法治,也顾不得和他捣架的烦躁,经直追着二人来到屋中
叶白衣欺,我让素怀章的徒弟过来,你跟着来做什么?
周子舒前辈有何见教?
看着温客行刚刚明显深受打击的摸样,周子舒心下也是不忍,叶白衣一开口冷朝热讽他立刻就揽了话头
叶白衣把手伸出来吧。
叶白衣也不是什么傻子,自然心知肚明周子舒是在维护温客行,也没想过和这两个臭小子太过计较,毕竟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敢和他说要在十年内取了他性命了,果然是人活太久了也容易感伤啊
温客行怎么样?能治吗?
叶白衣刚号完脉,周子舒还没开口,温客行就已经一脸焦急地看着叶白衣,忍不住开口询问
叶白衣则是震惊的看着慕凝枫,慕凝枫没好气的说
慕凝枫看我干什么,我说了,这是不需要你管,你非要管,那就交给你好了,你看他愿不愿意治
叶白衣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
叶白衣自然是能治,哪怕是刚死之人,只要还热乎,我都能让他回光返照一时三刻。
见温客行比当事人还紧张,叶白衣白了他一眼,摇头晃脑地开口
温客行那你还卖关子做甚?怎样才肯治,划下道来吧
叶白衣呵~倘若我第一个要求,就是让你在这 个大街上跪上三天三夜,大喊我是有眼无珠的小蠢货。你干吗?
从一见面就看的出来温客行这臭小子桀垮不驯的性子,当下看他一脸焦急,叶白衣忍不住就想看看周子舒在他心中是否真的如此重要,出声就想挫挫他的锐气。
周子舒前辈!
温客行兄台眼光摩利,一眼就看出在下本相。我的确是个有眼无珠的蠢货,只要你肯治他,别说三天了,三个月我都愿意。
周子舒前辈,还请不用开这种玩笑!
叶白衣罢了,对于你这种脸皮厚的人啊,折辱你也没什么意思。
本来好好的一句话,到他嘴里出来就特别让人很不爽。不过眼下温客行的关注点不在他身上,他只关心周子舒的伤势,自然不会和他吃声
叶白衣秦怀章的徒弟,眼下我能保你十年性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一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的慕凝枫听了,道
慕凝枫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法子是要废掉他的武功吧。
叶白衣没错,这也要怪他自己作死。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眼下他只有五成内力。只有在深夜内力游走大小周天时难熬些。
一旦起了你这些钉子,你的一身澎湃内力便会将你已经枯死的奇经八脉冲的寸寸断绝。如果不废了你的武功,钉子起了你也就死了!
温客行这才知道,为何阿絮深夜总睡不着,原来皆是这钌子的缘故。眼下破解之法有了,只是阿絮怎会甘心后半生做一个废人呢!
温客行倘若不废武功,可还有别的方法
叶白衣有啊,那当然有啊。倘若神医谷老谷主还没有投胎的话,你可以把他的生魂勾来试试。不过我觉得,他这辈子估计都会打酱油了,也不记得什么医术了
说完还看向慕凝枫
周子舒我的伤自有办法,便不劳烦您了。
说完,周子舒起身恭敬地对叶白衣做全了礼数,便头也不回地往后走
温客行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温客行颓然地放下想要拉住周子舒衣袖的手
叶白衣泰怀章的徒弟…
叶白衣你小子是谁啊?你俩什么关系,你老跟着他做什么?
看着周子舒往外走,温客行也跟着疾步往前追,叶白衣又看不下去了,开口就对,此时温客行满心眼都是他的阿絮,也不想理会他,只回头答了一句“关你什么事?!”便匆匆赶了出去
叶白衣秦怀章的徒弟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你可得提防着点他!
远远还能听到叶白衣在后面喋喋不休的话语,周子舒脚步不由更快了
叶白衣难留少年时,总有少年来。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叶白衣忍不住感慨万千,而一旁慕凝枫则叹了口气,道
慕凝枫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说完就要去追周温二人,叶白衣见状问道
叶白衣你跟他们又什么关系?
慕凝枫因为叶白衣将事情搞麻烦了,没好气的回了"跟你没关系"就要离开了
刚想起身,就被叶白衣叫住
叶白衣你给我坐下,我有话问你!
慕凝枫不耐烦的坐在叶白衣对面
叶白衣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慕凝枫我的事不用你管
叶白衣我让你伸手就伸手哪来那么多话
见拒绝不了,慕凝枫挽起窄袖,把手伸到叶白衣眼前
叶白衣切着他的脉,眉头皴的能夹死苍蝇,最后气的抬手抽了他手心一把,突然被打,慕凝枫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叶白衣你不要命了吗?别秦怀章那徒弟还没死,你先死了!
慕凝枫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心知肚明,无所谓的说:
慕凝枫我是生是死不重要,您也没必要为我费心
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叶白衣为了一个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赔上性命,值得嘛!
叶白衣嚯然起身,撑着桌子大声呵道
慕凝枫不惧于他突如其来的爆脾气,转身直视他的双眼,无所畏惧地说
慕凝枫看来,您老是想起我是谁,不过我们也就一面之缘,我得事你不需要管,还有……
慕凝枫这件事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沉吟许久,叶白衣不由叹息一声,转眼便离开此地,了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