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曼德！”牧四诚撑着身体坐起来，把抓起枕头往阿曼德身上打。“你他妈不是想要吗？”

“可是我不想你难受。”阿曼德抵住那个枕头，握住他的手腕。

“牧四诚你听我说，你不会在你有需要的时候叫我……”阿曼德抬手擦掉他的眼泪。“这次你晕倒还是白柳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他们没打你吧。”牧四诚看了看他的脸没什么事之后心里松了口气。

“没有。”阿曼德抚上他停在自己脸上的手。

“异端管理局……挺忙的……”牧四诚烦躁的挠挠头，“我…我其实打抑制剂也行”但是怕对孩子不好就想着忍一忍或许也能熬过去。他不敢说后半句话，他知道阿曼德一定会因为这个苦恼。

阿曼德把产前抑郁的诊断书丢到垃圾桶，他是喜欢那些小孩没错，可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那是牧四诚朋友的孩子，他当然更喜欢牧四诚。

白柳把那张单子怼到他眼前的时候是藏不住的杀气，但是没有动手，不知道是因为他身上的伤口还是因为躺在病床上的牧四诚？

“是我的错，”白柳压下自己的火气开口“居然没有发现，我该早点告诉你的……”

异端管理局最近因为少了牧四诚忙得厉害，他又倔强的厉害自然不可能去给阿曼德打电话求助，没有伴侣信息素的安抚，阿曼德实在无法想象牧四诚到底是如何熬过去的……

牧四诚藏得太好了，至少在其他人面前是这样，阿曼德开始反思自己，牧四诚离开异端管理局之后落在其他人的工作就多了不少，他几乎经常加班，有好几次他深夜回家都看到牧四诚坐在那个沙发上等，那次他摸到沙发上湿润的地方，现在想来才明白大概是他的眼泪，牧四诚最近还经常睡在沙发上，那是他在等自己回家，阿曼德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多久了呢？为什么明明多想一下就能明白的事情？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到？为什么不问问他？是他太忙了懒得想？还是根本就忘记了他的爱人是个从来都不怎么在意自己身体的笨蛋？

“对不起”阿曼德开口眼泪却先掉下来“我应该早点知道的。”

牧四诚没看过那张诊断书，以为他说的只是自己没有信息素安抚晕倒在家里这回事。

“我请假陪你！”

“不行！”牧四诚义正言辞的拒绝，“你看最近你加班那么多，要是有异端胡作非为那些小队员哪有你厉害？”他拿无数次用来安慰自己的理由用来安慰阿曼德，明显不想让对方为了自己请假，两个人一块休假还能带薪吗？更何况要是让阿曼德看到他时不时就流泪的毛病一定会嘲笑他的，可阿曼德明显听不进去他的话。

他忍不住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发高烧时父母的话，医生说要多陪陪孩子的时候，牧四诚还是很期待的。

可是他的父亲甩了不少钱给医院，说要请护工来，他们工作那么忙，为什么还要过来打扰？一个大订单差点因为他没了。

不能耽误别人的工作，不能麻烦别人，这几乎变成了牧四诚根深蒂固的思维模式。

“唐队长和岑队长也很厉害！你的朋友也很厉害！”阿曼德看着他的眼睛握紧他的手腕，“地球离了谁都能转！”

“手下败将你给我听好了，我只是怀孕了！又不是要死了！”牧四诚若无其事的冲他笑了笑“我说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我真的没事，今天就是个意外，我下次一定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真的吗？”

“那当然了。”牧四诚立刻点头生怕阿曼德反悔。

阿曼德没说话就亲过来，大概真的是疯了，只是为了乞求牧四诚同意，他丢掉自己的内心的羞耻感。

“这是医院……你松开……”

“不信。我才不信你会乖乖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