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项庄舞剑

到了将军府， 上衫虎看着这带着面具的脸也是心里凉了半截。之前都说言公子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看来这传言不可信啊。然而言冰云伸手扯掉了面具，露出了真容后，上衫虎也终于明白这位言公子为何能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在这上京城里站稳脚跟，搅弄风云了。

　　义兄的媳妇是上京第一美人，虽然离世已久，但音容笑貌还仍有印象。这言冰云的眉眼间还真与嫂嫂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于是上衫虎脸上又再次堆起了笑容，将人迎进了府内。

　　“言公子，我一个粗人，也不会说什么体面话。此次把言公子邀来，不是为了追究往事。 就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情。只要言公子如实相告，我必然保公子安全。” 说得客气，但是这其中的威胁，言冰云也听得出来。

　　“上衫将军请问吧， 能说的我一定如实告知。”

　　“你父亲言若海寡居多年可是真的？ 你可还记得你母亲容貌？”

　　“母亲仙去后，父亲的确没有续娶。 我母亲离开时我尚在襁褓之中， 所以并不记得母亲模样。 幼时也常常问及父亲， 父亲也总不言语，时间久了，也就不问了。”

　　少时，言冰云曾看到父亲对着一画像发呆，离得远，看不清那画像上的脸。可是单凭这画上婀娜的身姿，便能看出，这一定是一副美女图。后来父亲发现了自己，就把那幅画扔进了火盆里。 小时候以为那就是母亲的画像。长大后回想起来， 这定不是母亲的画像，父亲才会做出如此过激的举动。不过这事言冰云是不会告诉上衫虎的。

　　“那可曾见过你母亲的画像？” 上衫虎追问到。

　　“父亲不善丹青， 为人也沉默寡言， 想来所有的哀思都放在了心里。 因此我也从未曾见过母亲的画像。”

　　“那家中除了你父亲，可还有与你亲近之人？”

　　“就一管家和一厨娘。”言冰云平静的说到。一听有女性角色，上衫虎眼中又有了光。 “这厨娘绝对不是我娘。 她当年因为青州旱灾，去京都寻亲，寻亲未果又差点被人欺辱。是府里的管家救了她。” 刚燃起的火苗就被言冰云一盘冷水浇灭了，“倒是上衫将军，为何对我已逝的母亲如此感兴趣？”

　　“不瞒言公子， 我有一位故人，似乎与公子的母亲颇有渊源。只是时间太过久远， 许多老人都不在了。如今想要追思，寻亲怕是如大海捞针一般了。” 上衫虎半真半假的搪塞着。

　　“哦， 上衫将军也知道， 之前我在北齐所做便是收集信息。 不知将军是否愿意告知这位故人姓名， 也方便我去探查。 将军以礼相待， 虽然你我各为其主，但这个忙也不是帮不得。” 言冰云也好奇什么人会和自己的母亲有渊源。从小到大，他对自己母亲的事情知之甚少。他也是好奇的。

　　“有言公子这句话，看来我上衫虎也没有找错人。 我这故人当年中了奇毒，想来也早已仙逝，我也该学着放下才是。”上衫虎说完，转过身走向主位。坐定后就让言冰云坐在自己的右侧，方才开口：“不过，这买卖不成情义在。 我一早就准备了歌舞，水酒。 小言公子喝一杯再走吧。 我们大齐的剑舞可是一绝， 言公子以前一定也见过， 今日也来点评一二可好？” 说完也容不得言冰云拒接。 上衫虎合掌怕了三下手， 后殿里就走出一位身姿妖娆的舞姬，身着翠绿薄衫，手持长剑。舞姬身轻如燕，剑身的寒光犹如游龙，穿梭于四身。

　　“舞得好。” 虽然不知上衫虎是何用意，不过这还夸还是得夸。

　　“来。 言公子我先干为敬。” 上衫虎一口饮尽了盏中之酒， 言冰云也不得不举起了酒盏。

　　舞姬则是一个弓飞燕，将剑尖直直言冰云的酒盏。

　　“这是何意？” 言冰云挑眉问到。

　　舞姬只笑不语，眼神瞟了剑身。言冰云会意，将酒盏放在了剑身上，舞姬就借着剑身饮尽了杯中的酒。

　　“哈哈哈，姑娘这是亲自为言公子试毒呢。” 上衫虎笑着说。 他可不是沈重，不喜欢那些阴谋诡计，背地里下毒的勾当。 他要想言冰云死，必直接提枪而战。

　　“此酒香浓醇厚， 刚才失礼了，我为公子再斟上一杯。” 说着舞姬走到了言冰云身边，可惜手中一滑，几乎一整壶都洒在了言冰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