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不必担忧。您的才能如此出众,若是女君归家了,知道您有心去军中,一定会让您得偿所愿的。”
“当然。父亲是将军,母亲也是将军,想来就算是个小兵,我也是能做好的吧。”
“女公子多虑了,再如何也是个小队长啊!”
方棋笑弯了眼睛,刘雨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只是看着程少商微勾的嘴角,脸上也多了些柔色。
…
夜里。
方棋看着萧元漪的回信,有些沉默。
这封信到方棋手上也有些时日了,方棋却一直没让刘雨知道,也未让程少商看见。
全篇提到程少商的却是寥寥几语,让方棋怜惜程少商之余,也隐约有些担心萧元漪与程少商的母女感情。
「…嫋嫋从小在葛氏手下长大,恐怕疏于管教,品行教养大约皆不合我意。此次被赶出程家,难免是她犯下大错。你与刘雨不可过于怜惜她,应严阵以待,力求其能懂些道理。」
方棋叹了口气,她知道萧元漪对程少商没有多少感情,但她实在没想到自己信中对程少商的诸多委屈的详述,也没能换得萧元漪对程少商的半分怜惜。
方棋犹豫了下,还是再次把片牍放入匣子,锁在了暗格里。
她到底是萧元漪的下属,自然也不会妄做主张,毁了这封信。但是出于对程少商的疼惜,她也不会让这份信出现在程少商面前。
磨了墨,方棋继续向萧元漪去信。
「…女公子于战场之事,殊为敏锐,确为虎父无犬女,有程将军与女君风范。女公子于乡间田野中,助庄头、佃户许多,属下以为女君大可放下对女公子品行的担忧。
况女公子天性聪颖善良,性情虽有刚烈之处,实乃环境逼迫。女公子对程将军与女君多有敬仰、孺慕,还请女君对女公子多些宽容慈爱。」
方棋写了许久,手上的片牍写满了细密的字,她尤嫌不足,但又担心萧元漪事忙,没功夫看,只好这样作罢。
方棋让人把信送了出去。
刘雨却翻身进了屋,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方棋面前。
方棋无奈的起身关上了门。
“这么大的门你不走,偏偏走窗,也真是有你的。”
“麻烦。”
“怕麻烦也不是你这个怕法,况且你我也不在职,你无须这般担忧。”
刘雨抿了抿嘴。
“会给女公子添乱。”
“放心吧,此处也无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就算是知道了,会找女公子麻烦的大概也就是女公子的大母和葛氏了。”
“…”
“你这么晚来我这儿,就是干坐着的?”
“女君的回信呢?”
“你看了也没用,何必要问?”
“…你不给我就算了。女公子似乎想叫牙婆明天来,买几个仆从。”
方棋有些奇怪,宅子里的仆从可也不少啊。
“女公子是有什么用处?”
“不是你说实操为上吗?女公子想试试看兵书上的操练。”
“…你就应了?”
“没兵器没甲,又算不上蓄养私兵,你怕什么?”
“…我明日陪着一起选。”
方棋觉得其他的不说,如果程少商真要上战场,还是要些亲信的,但不是这些奴籍,而是要家世清白的人家。
那些佃户的子女就很合适,不过这还是讲究自愿,方棋决定还是等选完仆从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