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的笑容僵在脸上。
十七。居安,你这么早就忙完啦。
十七心里在打鼓,面上跟个没事人一样,不慌不忙地先把东西放下,顺便思考了一下一会儿是先去内殿换衣服还是先跟谢危聊会儿。
谢危圣上这是又‘微服出巡’去了?
谢危似笑非笑地看着十七,怪瘆人的。
十七。是,也不是,这不是前儿个看芷衣不太开心,我就去给她带了些民间小玩意来哄哄她。
十七。这酥糖挺好吃的,你要尝尝吗?
十七把买来的酥糖打开一份放到谢危身旁的桌子上。
谢危圣上的心可真大,操心着国家大事,心系燕临,牵挂公主,还关心公主的伴读,唯独装不下我。
谢危这话透着一股陈年老醋的味道。
十七。怎么会呢,我最爱的是你,这一点是绝对不会变的,居安,你不相信我吗?
十七倚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酥酥痒痒的,纤细的手拂在他胸口,明眸流转,红唇微勾,说不清的娇媚撩人。
谢危十七只说最爱的是我,从未说过只爱我一个。
谢危的喉结滚了滚,嗓音低哑又沉厚,他一把揽住十七的腰,顺势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凝注着她,像是在压制着某种冲动。
他想让十七只属于他一个人,想把她圈养起来,不让她的眼里再有别人,可他清醒地知道,那只会让十七离他越来越远,是以,他只能把心里的嫉妒强制压下。
十七亲在他的下颚,撩拨着她,试图把这个话题盖过去。
谢危呼吸渐沉,似是再无法克制、压抑自己身体里的那头蠢蠢欲动的猛兽,他狠狠地吻了上去,力道很重,却又深情,又很快温柔起来。
衣衫渐渐落下......
就在十七以为谢危会有下一步动作时,谢危松开了她。
谢危太后让人传话,请圣上前去请安,我也该回奉宸殿了,与圣上一道去吧。
十七。......
她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扒干净了,结果就这?
再不情愿,十七也还是被谢危伺候着更了衣,往后宫去。
十七。我不想去泰安殿,不如我跟你一道去奉宸殿吧?
不用想也知道,这会儿泰安殿热闹着呢,只有沈芷衣和她的伴读们去给薛太后请安时,她才会让十七去请安。
平时薛太后巴不得十七别出现在她面前碍眼,眼不见为净。
十七也不想见她,仇人相见还得装作母慈子孝的样子,每次去一趟泰安殿十七能恶心半天。
谢危好。
谢危本也没想让十七去泰安殿的。
早就过了请安的时辰,算算时间,伴读们也差不多该回仰止斋了。
奉宸殿离仰止斋没几步路,他们走快些,应该不会碰上伴读们。
谢危私心,并不想让十七跟伴读们有过多接触,哪怕她们同是姑娘家。
可往往事与愿违,走着走着,不远处传来了一番笑闹声。
仰止斋外头朱红的宫墙下,立着一名身穿天水蓝长袍的少年,身形颀长而挺拔,纵然此刻没有跃马驰骋,朗眉星目间也自带几分飞扬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