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奇怪，怎么就到晚上了？）沈不言有些疑惑，自己分明在寝殿内睡觉，这会怎得只身一人站在大街上。

沈不言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四处张望，（陆鸢会不会也在这街上？）

果然，在不远的转角看见一个身穿红色衣裙，头戴金钗的女子，沈不言试探的喊了一声，“陆鸢？”

“沈不言！”陆鸢转头兴奋的挥着双手，“你快来看这个木雕，好看极了！”

沈不言嘴角扬起，微微一笑，“来了。”

可沈不言还未跑到陆鸢身旁，便起了雾，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怎么回事？），沈不言缓缓停下脚步，环顾着周围的变化。

（怎么有打斗声？）

待雾散去，看清周围后，沈不言神情变得紧绷，呼吸也有些沉重，额头也冒出一片细密的汗珠，“外城东门，元启之变！”

同那日一样的场景，陆鸢一人一剑对付着好几个人，沈不言视线紧紧跟随着陆鸢，生怕她下一刻便会受伤。

沈不言注意到对面的李拥，他举起弩箭，正对自己的方向，（上次便是为了救我，陆鸢才会中箭，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救她！），沈不言的视线有些飘忽，手心开始冒汗，忽然猛地抬眸，（对了！我往远处跑，她来不及挡箭，便不会受伤了！）

沈不言匆匆看了一眼陆鸢，便往外头跑去，他的步子很轻但却很快。

尽管跑的够远，毫无抵抗之力的沈不言终究是难逃中箭的命运，他重重的跪在地上，可他却笑了起来，“还好是我。”

“沈不言！”陆鸢看着弩箭射出，可距离太远自己根本无法阻挡，眼睁睁看着弩箭刺穿沈不言的胸膛。

围攻陆鸢的人，发现她分了神，一下便划伤了陆鸢的手臂，接着是小腿，最后那把剑深深的插进了陆鸢的心口。

沈不言看着陆鸢瘫倒在地，口中鲜血喷涌而出，眼底的情绪剧烈的一颤，忍不住的发抖，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泪水从眼角滑落，“无论怎样都救不了，对吗？对吗！”

“沈不言？沈不言？”

沈不言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活生生的陆鸢，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眼泪落得更汹涌了，“还好是梦，你还在，还在！”

陆鸢轻轻抚着沈不言的背，“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