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难过不要憋在心里,想哭就哭吧,阿香看着心疼。”
她握住昭君的手,手冰凉凉的,像没了温度。
“你今天一天都没说话了,我害怕,小姐,呜呜呜。”
马车里的动静惊扰了一直安静不说话的马夫,他赶着马停在河边。
“雇主不妨看看景色休息一会吧。”
他撩开帷幕对里说道。
“小姐……”
她抬手撩开窗幕,河边草木丛生,河面广阔,时而飞过几只不知名的鸟,翱翔天际自由自在,她的思绪也随飞过身影飘远。
她的阿父在京城当官,官位不大,却也是衣食无忧,对其疼爱有加,自幼饱读诗书的她本可平安喜乐,难挡世事难料,一朝家毁一夕归乡。
她的阿父突然去世,阿母也在数日心伤过度随之。留下想要魂归故里的一纸心愿。
“下去透透气吧,阿香不用太担心我了,我自己一个人走走。”
“可……”阿香欲言又止,还是看着昭君独自下了马车。
河边景色她未留意半分,在一个河口处停下脚步。
一生何草率,世上也无恋。
“姑娘,生死大事要这样轻易就决定了岂不后悔。”
少年揽住她的腰身放在边口。心里不住庆幸,庆幸来得及时。
“既是寻死,事后又怎有后悔的机会?”
“世间有许许多多的事,大事小事,要事轻事,孰轻孰重,全凭自己何想,既如此,只要心释何来绝人之路呢,况且姑娘如此年少,想来也是书香门第出声,一身才华又怎会天无绝人之路?”
“心释……”
“哪来那么多扰人事,想开不过都是过眼云烟,接下来如何还是全凭自己,这便是心释。”
“小姐!!”阿香哭着扑在昭君身上。
“我现在只有你了,老爷夫人也不会想让你这样做的……”
蒲扇般的睫毛微动,她听到了阿香的哭声,听到了自己心里的雨声,萦绕她心头多日的乌云此刻下起倾盆大雨,隐忍许久的悲伤才见天日,她们相拥哭泣……
“小姐,会好起来的,等到了千香镇安定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香的声音还带着哭腔,一顿一顿的,夹着浓厚的鼻音。
“是啊,会好起来的,我还有你啊,我应该想开点,万物可为空,何必挂心上。我们回去吧。”
她拿出帕子为自己和眼前的小哭猫擦拭眼泪。
“方才那位公子呢?”
“想来是走了,还未说句谢词……”她探望四周,只有她和阿香站立于此,不时响起空远鸟鸣。
马夫端坐在鞍座上,一旁还有个小书生。
“公子是……?”
“是同路的,刚刚得幸公子相告消息了。”阿香红着眼解释。
“受之有愧,我也是无意看到这位姑娘似有心事,欲断绝,这才大声呼喊,姑娘平安就好,不知两位姑娘去往何处?”
“千香镇。”
“不如一同前往,我此行的目的地也是千香镇。”
眼下将就黄昏,山路行走结伴更为安全,昭君打量眼前书生,谦卑懂礼,想来也应不是那种人,应声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