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奇怪的人

　　这是罗素衣第四次回老家。

　　他依旧走的是那条路，那趟火车，那辆巴士。

　　在上巴士的时候把老家地址给司机一说，司机还纳闷了半天：“那个地方……已经四天没有人从那个地方出来了。”

　　素衣沉默了。

　　素衣的母亲素裳出生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

　　因为与外界的关系，村里的思想和条件都十分落后。

　　你可以在这里面找到还能用的电话亭，有线电视和很多城市里早已经被舍弃的东西。

　　村口的小卖部播放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歌曲，理发铺外面贴的歪七扭八的海报还是九十年代流行的发型。

　　女娃是向来不被看好的。

　　但因为外婆身体不好，俩人也就只要了这一个孩子。

　　没办法，只能养着吧。

　　但村里人一直都对她家指指点点的。

　　外婆从小就教育素裳要努力摆脱这个村子，去城里做个文化人。

　　别人家的女娃十几岁都结婚准备生子，外婆和外公两人硬生生给素裳找人培训，中考，高考。

　　素裳也很争气，中考考了个县里的重点高中，高考考了个不错的二本。

　　临走前，外婆的哥哥姐姐前来给罗素裳送行。

　　给她把食物和行李包好后。

　　二姨姥走过来对素裳说：“大学毕业后，若有人告诉你你母亲病逝，叫你回家。你不得回家。若真是外婆病逝，我自有法子安抚她的灵魂。”

　　二姨姥是远近闻名的一个大仙儿。

　　传说她年轻时曾与一名神仙结缘，后而获得了使用仙法的能力。

　　看人准，看命更准。

　　毕业后素裳便和大学时的男朋友罗过结了婚，生了孩子，一家三口在外地过着简简单单普通的生活。

　　在素衣的记忆里，素裳带着她和爸爸回了三趟家。

　　外婆外公每次都会准备丰盛的食物招待。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能明显地感觉到外婆外公在逐渐老去。

　　两人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不清醒。

　　很多时候会糊糊涂涂地把鸡放在兔子的笼子里，然后给狗的食盆里装一些喂给鸡的米粒。

　　前天，刚从计算机课下课的素衣准备回寝室的路上，撞见了教导主任，和慌慌张张的母亲。

　　“妈妈，怎么了？”

　　“孩子。我刚给你开了假条。是这样的，外婆病逝了。”

　　素衣看着母亲，她知道她妈妈一直牢记着那条规矩。

　　她小时候也见过二姨姥，算得确实准。

　　在所有人都以为素衣会跟随母亲的脚步成为一名新闻编辑的时候，她走过来，看了两眼：“这娃子以后是要搞一些数字和科技的。”

　　而如今的她，是一名编程系的学生。

　　“娃，我知道我有此事在身，但我依旧放不下你外婆。你能替我回村看看吗？”

　　于是罗素衣便坐上了她妈妈给她订的绿皮火车，一路激励哐啷的地到达了一个破烂的火车站。

　　又从火车站门口的车站乘坐巴士，坐了两个小时左右，到达了村口。

　　但如今的村口，与以往截然不同：平时阳光下的小村子四周环绕起烟雾，周围的植物仿佛被诅咒了一般，垂头丧气。

　　“素衣！素衣！”这个时候，一个男人从村子里冲出来。她定睛一看，是她二表叔。

　　“怎么回事？”

　　“别问，先跑！”二表叔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外婆她……”

　　但下一秒她似乎就察觉到怎么回事了。

　　一群奇怪的人，不对，那不是人。一群奇怪的生物正在朝她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