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债

祁奚墨内心烧着烈火，他一字一句的开口，声音阴戾，“是你选招惹我的，玩腻了就甩掉，对你来说我只是一段在你众多感情经历的一个人物。”

“玩弄别人的感情好玩吗？谢小少爷？你把我甩的第二天，和别人在街头亲吻。”他历声警告，“除非我死，否则这一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控制。”

谢初安不想和他争论了，疲倦的闭上眼睛，脑袋里又想到恍若隔世的往事，他当初把心都放在祁奚墨身上，每天都纠缠着他，给他送吃的，玩的。

可祁奚墨这人油盐不进，他看到谢初安就躲避，连眼神都带着防备，追了三个月才让他放下戒心。

每天都没心没肺的笑着，在他身边晃悠，或许是得不到的最珍贵，谢初安那时把他当成宝。

生病了半夜叫不到，他把人背着去医院。

那是谢初安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脆弱的一面，祁奚墨在他面前永远是不苟言笑的，逗他笑都要花很多工夫。

上完晚自习，祁奚墨正在回家的路上，谢初安突然窜到他面前脸上带着阳光的笑脸，“说好了要给我补课，你说话不算数。”

祁奚墨掀起眼皮，沉声道，“我没有说过这话，让开。”

谢初安偏不听，叽叽喳喳在他面前说疯话。站在他右边，和他并高走，冬天的晚上手都冻红了，他搓完自己的手，又迅速的拉起祁奚墨的手，给他取暖。

路灯照射在他们脸上，有种春天的错觉，那一刻时间仿佛很漫长，祁奚墨出呼意料的没有抽出手，连他自己都不理解为什么？

他找了个借口，天气太冷，才想着要靠近热的物体，这只是最原始的本能。

谢初安非常坚信一句话，追人就要死缠烂打，最好能不要脸，所以到他家楼下，他跟在后面说，“天气好冷，手机快没电了，你忍心让我一个人摸黑回去吗？”

谢初安在沙发上取暖的场景，祁奚墨怀疑自己脑子烧糊涂了，什么人都领回家。

发烧从不吃药的祁奚墨，这一次居然破天荒去厨房烧水泡感冒药。

谢初安把毛毯死死的焊在身上，从小锦衣玉食的少年从没挨冷受冻过，出声询问祁奚墨，“你家好冷，是不是窗户没关严实啊！”

“受不了可以离开，我家就这条件，养不起娇贵的少爷。”或许是发了烧的缘故，祁奚墨身上气质慵懒了几分。

谢初安环顾四周，这间屋子很小，摇头道，“我就要在这里睡，你家的卧室在哪？”

祁奚墨垂眸，不想回答，脑袋沉沉的，走进房间就躺下了。

谢初安瑟瑟发抖的跟他进屋，关了门，他这间卧室很简漏，只有一个书桌和一张床。

他趁着床上的人没注意，撩开被子躺进被窝里，紧紧的搂着祁奚墨，腿缠上他的腰。

相拥而眠的两人，温暖着彼此，祁奚墨眼皮很重，也随便他怎么做，没说话。

半夜谢初安被热醒，他贴着祁奚墨，觉得他身上好烫。他爬起来开灯，睡着的人面色灼红，探上他的额头，才知道他发烧了。

谢初安急疯了，在这间小房子里到处翻找能用的东西，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体温计。

发烧到38度，谢初安心里一紧，自责的想，要是之前能察觉他不对劲就好，光顾着能和他一起回家而高兴，却没注意到他生病了。

谢初安从来没有照顾过人，慌慌张张的给他降温，看到他衣衫下清廋的身体，谢初安色心犯了，可是他知道现在不能想这些，过了一个小时祁奚墨还是发着烧。

谢初安搜了离这最近的医院，可是凌晨打不到车，他慌乱给祁奚墨套上羽绒服，把人背在后背。

寒风刺骨，谢初安忍着冷，凭着坚强毅力才把人背到医院。

到医院时，他的脸和手都冻的僵硬，缴完费，走到病房守着还没醒的祁奚墨。

他盯着祁奚墨的脸在发呆，想着这一次是认真的。困倦袭来，谢初安靠在床边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谢初安才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而祁奚墨不见了。他回了一趟家，他爹看他昨晚没回家，“臭小子，昨晚去哪里鬼混了，家都不回。”

谢初安扯谎的本事张口就来，“我朋友出去玩，爸，先不和你说了，我去换衣服，上学快要迟到了。”

谢爸在后面大喊，“你给我站住，真是越来越没法没天了。”

谢初安快速的换好衣服，急匆匆的坐上车赶去学校。上了节课下来，他才从桌子上离开去找祁奚墨，一见到人担忧的问，“身体好多了吗？”

祁奚墨眸光微动，还是没有情绪的说，“我没事了。”谢初安的手探上他的额头，他们两个离的很近，“还是烧着的，回家休息一会吧！”

“不用，你先回去吧！别管我。”祁奚墨没有推开他，第一次听到关心的声音，心里一暖。

“我怎么能不管你呢？”谢初安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他的手，“我陪着你去和老师请假，说你生病了要回家休息。”

祁奚墨反握着他的手，像一只收了利爪的狼，只剩下依赖，懒声说，“我没事的，要是不放心你下午来陪我。”

谢初安心花怒放，说都说不利索，“你……你答应和我…谈恋爱了？”

角落里，祁奚墨移开眼，谢初安激动的抱住他，“我现在特别高兴，终于把你追到手了。”要不是在学校，谢初安早就把他亲红脸了。

预备铃一响，祁奚墨毫不留情的把紧抱着的手拉开，表面镇定，内心却早已兴奋的不像话，干巴巴的说，“快上课了，我回教室了。”

“那中午你在教室等着，我去找你。”谢初安沉浸在喜悦里，满脑子都是刚才祁奚墨和他抱在一起闻到的清香味。

一连三天，谢初安每天都粘着他，说路上不安全要把人送到家，可是今天祁奚墨在教室里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

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把心中异样的情绪压下，“滴”的一声他滑过屏幕，只看到刺眼的一句话，“奚墨，我今天晚上有事要忙，你先回去吧！不要等我了。”

“砰”的一声，在静谧的教室里发出巨大的声响，过了几分钟祁奚墨脸色正常走出教室，看不出异样，只是他的手上流着血。

沿着路口，一直往前走，祁奚墨在寒冷的冬天，只穿了一件短袖，他把谢初安送他的羽绒服落在教室。没有人在他跟前说话，一切都好像一场梦，可是祁奚墨被今年的寒风割伤，心里很不是滋味。

鬼哭狼嚎的寒风往他身体里灌，他冻的直不起腰，他在想，今年的冬天好冷，比往年冷了好多，快要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