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山村老尸（13）

“嗯……是有点。我觉得有点怕。”

“她身边，总有股阴风。”

“对耶。像那种井里来的风。”

“总之还是少接近为好。”第三个人插进来道。

“唉。我也跟阿村说过，让他离那女孩远点，但他就是听不进去。”前一个人叹气。

“阿村”是村先生，在组里的昵称。

只有山贞伊，称他为“村先生”。

方才第一个开口的人说：

“阿村嘛，就这样，太善良，对所有人都很亲近。你让他冷落一个人，他就会过意不去。”

“那个，我们在这里，这么讨论人家女孩，是不是……不太好啊？”最后那人说。

“是哦。山小姐也没做什么坏事。这样子，她倒也挺可怜的。只是……”

“算了算了。”

大家无奈地点头。

山贞伊将这些，告诉了村先生。没说是谁议论她。

——怎么了山贞伊？你从小到大，如此的窃窃私语，不听过百遍了吗？为什么这次，要跟别人诉苦呢？

贞伊心里，问着自己。

但村先生说：

“啊？怎么这样……我反正没觉得，你有什么不对。——一定是他们太敏感了。但也不好强求别人。

“要不这样，今天有马戏团的，我一个朋友刚好不能来。反正是两张票。我请你去吧。”

哎？

山贞伊以为在做梦。她使劲点头，既是答应，也是确定，一切是否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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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戏团很热闹。这个年代，这座城市，似乎从未有过这种事物。反正，山贞伊本人，就没切身观赏过马戏团的表演。

她也未曾，与村先生……挨得这样近。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

穿着燕尾服，戴着礼帽的魔术师，竟一个箭步，踏上身后的桌子。他都没有转身，脸上的笑容，相当夸张，嘴角咧得不能再大了。

他讲的是标准的Y语。

“咦？外国人吗？”村先生有些惊讶。这个马戏团里，之前上场的，都是本国人。

站在高处的魔术师，脱帽变出鸽子。他看着就不到二十，红棕色头发很是精神。台下礼节性地鼓掌。毕竟不是什么新颖的戏法。

山贞伊却捕捉到，一种异样的不协调感。

“好吧。现在的观众真挑剔。”魔术师跳下来，继续用Y语说道，“——是时候该亮相了！”

他大手一挥，抛掉帽子。坐在观众席两侧的人，齐刷刷地起身，掏出手枪，对着中央就是一通乱扫。

人群们慌乱起来。幸存者们只能抱着头，祈祷子弹别打到自己。魔术师笑得前仰后合。一阵大笑后，他用手套抹着自己的脸：

原来，此人掩盖了真容。伪装之下，是一张，被割去之后，拿订书机，订在脸上的脸皮！左右嘴角处，还各划了一道大口子！

扫射停止。山贞伊和村先生，所幸没被伤到。其他观众，都倒下了。

魔术师兴奋地跑下台，好玩似地拎起山贞伊，就蹦跳着往回走。村先生想阻拦，却被他手下按住。

魔术师强迫贞伊，坐在桌上。他饶有兴味地，盯着她，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让山贞伊，亲他脸上翻起的疤痕。

山贞伊害怕到丢了魂。但这一切，于她，都一直有，那种怪异的不协调。

“喂！有事冲我来！”

村先生大喊。

魔术师回头。他还搭着山贞伊的肩膀：

“哦！英雄救美！我喜欢！让我们来玩——”

话还没说完，从天而降的黑影，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魔术师被重击在地，失去了知觉。

手下人的枪，全都卡壳了。

警察赶到。

黑影已经人间蒸发。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一连串的事件，好像都不应该发生，不该是这样……

为什么不应该呢？

山贞伊没有找到解答。不过，之后村先生，与她拉进了距离。

很快，他邀请她去家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