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处处是惊喜

本来破电车里空空荡荡，凄冷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要是拍成鬼片绝对被禁。

女鬼阴恻恻地立在那，不言不语，那双泛红的眼睛时而略过狰狞恶意，又时而变得混沌迷茫，时而变得愧疚痛苦。

跟京剧变脸似的。

既然是游戏，那就不会是以杀死玩家为主要目的，同样也不太可能把玩家投放到一个开局必死的局势。

尽量无视掉旁边的女鬼，也不站起来，直接在位置上闭目养神起来。

忽然间，灯光暗了下来，周围变得一片漆黑，牧长歌屏住呼吸，黑暗中时不时传来像动物爬行那样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很密集，似乎是在焦急地寻找些什么，在路过她的时候，那股声音不动了。在视觉被剥夺的情况下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她甚至能感觉到湿漉漉的长发落在自己的衣领上，湿冷的触感从肩上传来。

那只女鬼在盯着她。

那女鬼张开了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估计是生前被谁拔了舌头。强忍着躲开的欲望，牧长歌默默自我安慰。

但大概是因为这只鬼太久没张嘴了了，嘴唇分开的时候还拉扯出黏稠血丝，气味浓厚，有种榨菜在腐败发霉十几年的气味。

……操。

大姐你到底多久没刷牙了？

索性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电车里的灯光跟抽风一样咔咔了两下，随机恢复了正常。

牧长歌睁开了眼，女鬼依旧阴森森地立在那，虎视眈眈地盯着。

电车的车门半敞着，牧长歌轻轻脱掉了鞋子拎在手上，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穿过车门，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牧长歌把上衣衣领往下扯了扯，明明看着是瘦瘦高高一妹子，但这手劲着实不容小觑。

她之前本来以为这玩意儿要么是开场动画，要么就是只会吓人不会杀人的哈基米……

但就目前这逮着她肩膀来的一爪子，那鬼妹子愣是给握出了好大一块青黑，眼瞅着还泛出了青紫交错的淤血点。

要是她刚刚发出了一点声音，这会儿怕不是都已经要起锅烧油，全城吃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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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鬼把手搭在牧长歌肩膀上的时候，在牧长歌小电视面前的观众紧张地咬手绢。

仅仅一个照面，一百个小电视就开始不断黑屏沦陷，在一众黑机之中，牧长歌这个依旧安然无恙，还有心骂了句“系统这个屑逼”的玩家就相当显眼。

“操啊，我上次这么紧张还是看白柳打塞壬镇的时候。”

“主要是《昔日旧城》这个副本设计太特么恶心了，开局就扔boss……”

“这新人心理素质也挺厉害的，怪都快贴脸了还能一动不动的。”

“该说不说，这新人骂出了我的心声。”

牧四诚跟在白柳后面，像是个看着自家铁头娃一副无所畏惧样子的老父亲，苦口婆心的同时恨铁不成钢，试图阻止瓜娃子这一波激情送死的操作。

“白柳，听我一句劝吧，别的不说，时间太赶了，新人参赛的危险性也太大了，而且你参赛人数满打满算就我们两个，根本凑不够吧？剩下三个人你想靠变戏法变出来不成……”

路过新人区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聚一起，总有种莫名相识的感觉。

牧四诚余光下意识一瞟，话还没说完就收了口，他以一种仿佛青天白日见了鬼的错愕且惊悚的眼神看着那一块区域。

就好像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小电视，而是在他那从阴曹地府打洞出来托梦，让他帮忙烧纸好买凤凰传奇演唱会门票的太奶。

牧四诚眼睁睁地看着电视上那人跟做贼似的操作，满头问号的同时还有些不可置信：“……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