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你一句春不晚，我便到了真江南”

“你一句冬不寒，我便踏了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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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轩不知道皓翎念和萧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只是双腿像嵌了铁似的双腿迈不开，立在原地泪流满面，雪花飘飘的落在他的身上

不得不说，皓翎念的一番话说在了萧云轩的心上，他不禁陷入了沉默，开始反思自己，反省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他承认他从小到大是羡慕嫉妒恨萧凛的，羡慕嫉妒“父亲”和祖母对他的在乎疼爱，嫉妒恨自己的心上人与他两情相悦，甜蜜恩爱，恨萧凛的身边永远有对他不离不弃陪伴他的人，即使是遇到了天大的困难，都总有人会陪在他的身边，他永远是不缺爱的

蓦地，萧云轩感到手被人握住，手心一热，回过神看着苏芸汐正拿着汤婆子放在他手上，见她发现自己一直盯着她，她后退了一步，萧云轩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抱住

苏芸汐“萧云轩，你...”

萧云轩“放动，让我抱抱好吗”

萧云轩“汐儿，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

萧云轩“明明你当初对我是有好感的，可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苏芸汐挣脱开萧云轩的怀抱，两人看着对方都不约而同的流下了泪水

苏芸汐“为什么，你说为什么！萧云轩，都是因为你！是你强迫我才有了这个孩子！”

萧云轩“你恨我？”

苏芸汐“是”

萧云轩“你爱萧凛？”

苏芸汐“是！”

萧云轩“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苏芸汐“……”

苏芸汐“我没有，孩子我是会生下来，可...”

萧云轩“你是想说，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就让我放你走？”

苏芸汐“萧云轩，你该知道，我不是笼中鸟，更不会被你困在一方之地”

萧云轩“那你跟着萧凛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了吗？”

苏芸汐“他本是将门之子，庙堂之人，可他愿意为了我放弃这一切，没有去重振萧家，而是陪我去浪荡天涯，陪我去游历江湖”

萧云轩“这些我也可以为你做到啊，我也可以抛弃一切...”

苏芸汐“萧云轩，我要不起”

苏芸汐“我已经心里有萧凛了，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萧云轩“苏芸汐，你就这么狠心？”

萧云轩“我难道不比他爱你，我难道对你不是真心的？”

萧云轩“我和萧凛比到底是差在哪了？”

萧云轩“你就这么看不上我，这么对我？”

苏芸汐“萧云轩，我从未没有看不上你，当初嫁给你时你假装痴儿我没有丝毫嫌弃你，反而更愿与你亲近”

苏芸汐“可你后来真的让我很失望”

萧云轩“苏芸汐，你让我怎么不嫉妒怎么不恨？我明明比他优秀比他更适合朝廷，战场，可就因为他是萧枫的儿子，就否定了我”

萧云轩“为什么爱我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我而去，而我爱的一个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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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之后，萧凛每每来静室找苏芸汐总能碰见萧云轩，萧云轩对他的态度看他的目光还是和以前一样，他也不去在意强求，本也是他的父亲对不住他的父亲，都说父债子还，因果轮回，萧云轩把对萧枫的恨报复在萧凛身上，萧凛亦没有怨言，他不怪萧云轩也不去怨气自己父亲欠下的情债

萧凛懂事的让人心疼，温和礼雅让人远观不可近赏，他太好了，好到这个世道配不上他

转眼，苏芸汐已有孕八个月的身孕了，高高隆起的肚子让她已经行动不便，只能大多数时候待在静室，或由萧云轩陪着在院子里走走

萧云轩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贴在苏芸汐的肚子听着胎动，每当他贴上去说话时，苏芸汐便觉得腹中汹涌澎湃，孩子在里面拳打脚踢，有几时疼的她快晕过去，吓得萧云轩立马起身不再敢听，这两个孩子对萧云轩的喜欢太过激进，还未出世就已经与父亲亲近的不得了了

萧云轩“汐儿，姑姑和伯母已经从山下把找好的大夫和稳婆都已安顿在居室了”

萧云轩“离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你这几日就别出去了，我陪你在房里待着，给你弹曲听”

说着萧云轩起身走到琴案前坐下，双手放在琴上拨动琴弦

恰巧此时，萧凛在门外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来，萧云轩知道萧凛进来，可却装作没看见的依然弹奏，看着苏芸汐笑的温柔又蜜情，苏芸汐见萧凛来了，欣喜的撑了起身

苏芸汐“阿凛，你来了”

萧凛“阿芸，我近日跟着姨娘学了刺绣，知道你如今身子重定然是腰痛腿酸的，我特意熬了几个晚上给你亲手做的毛绒软垫，正适合这个季节用呢”

萧凛“你快试试垫着舒不舒服”

苏芸汐“阿凛，你…你怎么还去学刺绣？那可是女子的...”

萧凛“女子又如何，男子又如何，我只知道见你难受我心里也不好受，为自己的妻子亲手绣一个软垫天经地义”

苏芸汐“阿凛，你怎么这么好啊”

苏芸汐“你不用这样的，你这个人就不能自私一点，为自己多想一点吗”

苏芸汐“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不怪我还这么爱我”

萧凛“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医书上记载一孕傻三年，我看说的就是你了”

萧凛“我们不是说过了吗”

萧凛“这个孩子他是你的孩子，那也就是我的孩子，再说了无关孩子，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爱人，我对你好难道不应该吗，我爱你就想对你好”

萧云轩“萧凛，你如今是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还在这呢，你就当着我的面对我的妻子毫无分寸”

萧凛“大哥，我并无此意，我说过不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兄长，我会尊重你，但是阿芸亦是我的妻子，你不能阻止我们”

萧云轩“她再爱你，可也给我生了孩子，萧凛，哥哥可比你强不少呢”

苏芸汐“萧云轩，你有...”

萧凛“是，大哥说的对，阿芸是我们两个人的妻子，她为你生儿育女确是无错”

萧凛“可你也要尊重她，你爱她便也敬她重她，当初那种事是万万做不得了”

萧云轩“萧凛你闭嘴，你还轮不到来教我做人，你父亲当年不也是这么对我娘的吗？”

萧凛“所以呢，你有什么冲我来就是，为什么要去那样对阿芸，她是无辜的，这件事你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

萧云轩“爱是情不自禁的”

萧凛“可你强迫了她”

萧云轩“萧凛，你当初不就是因为萧枫强迫了我娘，娘才怀上了你了吗，我的孩子和你来的方式一样”

萧云轩“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萧凛“你！”

苏芸汐“行了！萧云轩，出去！”

萧云轩“汐儿，你莫不是叫错了，该出去的人是萧凛”

苏芸汐“我说让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