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挚的车还是没动,注视着她慢慢走远。然后点了一根烟,车里烟雾缭绕,他打开车窗,天空黑的像被泼了墨,细雨绵绵的打在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看向那些叶繁留下的被雨淋过的饼,
她的笑,在他眼中环绕,与风缠绵,伴雨齐下。这一夜,他抽了三根烟,直到雨停。
江挚从小就是一个执着偏执的人,也许是受他父亲的影响,他认定的事情不会变,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他的观点是,得不到就抢,不管任何人。自己的东西更不允许任何人碰。
他不会解释,懒得沟通,认为想要抢过来就好了。他父亲是叱咤风云的护国大将军,平日里只论家国,又因时局动荡,整日里的不在家,母亲病逝,父亲不顾劝阻坚持不再娶。
没有人教他。
从迎会那天见她,他就无法控制自己,回忆涌上心头,而叶繁只是客气而陌生的向他打了个招呼,像从没见过他。
他忍不住对叶繁说一些狠话,他只是懊恼,为什么他一直记叶繁到现在,记得她说要嫁给他,明明是她提的,为什么现在只有他记得。
他不管那是什么年少时的戏言。
你答应我了,我会做到,你也要。虽然他自己也觉得幼稚,但他就是偏执的无法控制。
这么多年,那个小妹妹的话他一直记得。
所以他想尽办法让叶繁和他一样苦恼。他冷漠,实则他的内心是一只舟,叶繁是那片海。
她一声轰鸣,就将他淹没。
在机要局这些年,他从来都认真工作,但他对任何人都冷漠,一个人住在浩大的别墅,一个老妈子和几个仆人,身边一个他父亲给他安排的秘书。仆人们都很怕他,生怕惹怒了他,做事小心翼翼不敢说话,屋里冷清的像没有人一样。
他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习惯了冷漠和安静,直到叶繁的出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不受控制的接她上车,怕她淋雨,明明厌恶街市里的油腻的饼,却为了她不愿拒绝,理所应当的同意和她相见的每一个约定,他讨厌这样不受控的自己,但叶繁一个因为他而灿烂的笑,他顿时觉得生命有了颜色,虽然有时会让他自己都觉得别扭,但这样也很好。
虽然叶繁早已把他忘记。
从昨天再一次见到叶繁开始,他的心就已经无法平静。她一笑,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
对,溃不成军。
尽管他实在不愿承认也不敢相信,但还是不能否认,
他再一次爱上了叶繁。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缘分不断。
那天的迎会,她一袭黑裙,让他想起了多少年前去都城湖边看见的高贵冷艳的黑天鹅。今天她倔强坚决,在大雨中前行,像不屈的白梅。
她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心。
江挚缓缓的打开叶繁留下的饼,已经凉了,他只是大口大口的吃。
路灯也熄灭了,他才终于回家,他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欢快,她那一笑,让他觉得高兴,也许不止如此,也许仅仅如此。